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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朕知晓,最近前朝的立储之事,你心中也不安生。
但,你且放心,就像朕那日与你说的一般,储位在小六与小七中选一个。
不是朕偏心,彻头彻尾地想过了一番,小四是最不合适的也是最无可能的。
先皇后的死,与那永盛伯爵府有脱不开的关系,祝氏自然择不干净,
其生母背负着这般污点,小四便是再出挑,朕也不会考虑一二了。”
萧疏阔说着,头亦微微扬着,他透过朱窗,望着窗外的月光,今晚月光甚美,清冷却明亮,宛若他此时此刻的心中之感。
“方才,朕与你说,朕做这皇帝是快活的,你可知是为何?!”
面对萧疏阔的提问,郁璟和纲要开口回答,还未等她出生,萧疏阔便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了。
“朕当初身为皇子之时,日子当真是太难过了。
生在皇家,哪有什么血肉亲缘可言
先帝立储之时,朕原本并无心于储位,起初,朕的愿景不过是当一潇洒王爷,不论日后谁人继位,朕都不会在皇城杵着碍人眼,
朕想遍访山川湖海,想看看那山间的溪水如何湍流不息,想看那山林之间潮湿之处的树木上是否会生出菌子,
想看巍峨高山顶上的冰雪如何坚而不融,想置身于云海中享云卷云舒之惬意
朕曾想了很多,但归根结底,不过还是想想而已。
先帝在时,前朝后宫均是混沌不明,
争,或不争,皆由不得朕做主。
大争之势,不争便唯有死路一条。
朕争赢了,坐上了至尊之位,兴许一切都是天定,
先前所愿所盼仍旧在朕的心底藏着,朕没有了自由,但又好像重获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