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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杯落在他身边的那一刻,他以为他们还有那么一点点默契,让他们心照不宣地演完这场戏给朝堂看,绝了那些人不三不四的念头。
但是他又忘了,他又忘了她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他。哪怕她厌他嫌他,也非要把他这个不得圣心的空架子摆出来当靶子。是啊,反正他都为她做那么多事了,还差这一件吗?
“萧齐!”
魏怀恩在撕扯中揪下了他的发冠,拽着他的纷落青丝死命把他拉开。
“你闹够了没有!”
头皮剧痛,他的束发簪子划破了皮肉,有血线在他发间蜿蜒。
萧齐眼中无泪,声音却沙哑不堪:
“魏怀恩,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是吗?”
他那么爱哭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样一日,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悲伤似乎已经在他的眼角眉梢落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她的一言一行都把他雕琢成如今的样子。
他就这样执拗又无助地看着她,似乎答案很重要,又好像一点都不重要。
爱我,我生。
不爱,我死。
但是这具躯壳永远为您差遣,因为我是你的奴才。
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名叫萧齐的灵魂,你还要不要?
龙袍上寄生的扭曲面孔还在虚张声势:
“蠢货。爱?爱算什么?在朕的江山面前,爱算什么……”
这不是萧齐要的答案,他的眼睛如同一面照妖镜,在瞬息也是永恒的凝视里,让魏怀恩的心脏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