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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如此,人人如此。
被情爱蒙蔽双眼的到底是谁,是谁自以为得到了她的心,就能借此架空她的一切?
连他都是附着在她身上的寄生,竟也想生根发芽,成为和她并肩的参天大树?
笑话。
“我真是个笑话。”
魏怀恩已经住进了已经改名为明光殿的帝王寝宫,东宫中的物什几乎都已搬离,萧齐失魂落魄地走进空无一人的寝殿,躺倒在床上。
“笑话啊,笑话,哈哈哈……”
最在乎仪表的人一旦断了那口续命的气,连最基本的体面都嫌麻烦。萧齐懒得脱鞋,也懒得收拾自己,活过今天都不一定有明天的人,还在乎什么?
去她的吧!
他不想管了,也不想当什么玄羽司司使了,连令牌都没有了,他还能有什么差事能做?
她都不要他了,连这条烂命都不愿意亲手收割,那他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哈哈哈……”
萧齐疯魔般笑着自己的痴愚,眼泪却从没止息。东宫中仅剩的宫人躲得远远的,没一个人想插手这些大人物之间的糟烂事。
“对了,酒,还有酒……”
想起魏怀恩当年和他一起埋在庭院树下的桂花酒,萧齐又从床上滚下来,跌跌撞撞走到院中,用手刨起土来。
修长的指尖被石块硬土磨得指甲渗血,指缝间沾满污泥。他终于找到了那几坛美酒,便坐在土堆里一口接一口地灌进自己没了心肝脾肺肾的空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