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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妥协,于太傅舍得出一身清名,舍得出儿孙的前程,可是他做不了别人的主。
就这样办吧,今晚都听好动静,明日本座要让所有人把头给嘉柔殿下恭恭敬敬地叩下去,明白了?”
“是,主上!”
玄羽卫们领命之后呼啦啦散去,庭中霎时空旷下来,倒让萧齐注意到了那棵正在花期的槐树。
他嗅到了丝丝甜香,不过他半点观赏的兴致都没有。地上的纸团被身后的玄羽卫展平留档,萧齐直奔玄羽司的私狱而去。
什么花香树香,在这玄羽司中,萧齐最熟悉的就是狱中的血肉腐烂之气。
好久没来了,可是才拾级而下到了私狱第一层,身后的玄羽卫还皱着鼻子呼吸不畅的时候,萧齐就已经习惯了这终年不见天日的腥气浊气。
“范大人,许久未见,底下人伺候得可尽心?”
狱中缩在破烂被中的身影似乎要起来,可是眼看着他的胳膊反着窝下去,连点力气都用不上。
“嗬……”
那个人影用破风箱一样的杂音不知道在说什么。
“啧,既然都拔了舌头,你们还弄断范大人的胳膊做什么,这下要是范大人愿意招认私通北翟人的罪责,怎么画押?”
萧齐挑着眉毛左右看了一眼,一个机灵些的玄羽卫笑着答道:
“大人教训的是,咱们对范大人照顾不周了,属下这就去帮范大人把胳膊接上,想来范大人一定不会同咱们这些粗人计较。”
“咔吧。”
令人齿寒的接骨声响起,那个人影在地上痛苦地扭动,没一会就只有浅浅的倒气声。
萧齐已经走到了第二层。
这层却意外地干净,即使湿气让边边角角都长出了滑腻地衣,两边烛火都奄奄一息地只剩豆大,但比起上层洗不干净的黑血膏脂,这层倒是连地砖纹路都清晰。
“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一个瘦成骷髅的囚犯抓着栏杆趴在地上,在萧齐饶有兴致地蹲在他面前的时候瑟瑟地收回了手,好像连手指都怕被萧齐的衣摆碰到。
这层是不好用刑的皇亲国戚,只是谁能想到眼前几乎不成人形的家伙,居然是曾经在永州只手遮天的闵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