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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民女母亲的出身不能再给父亲任何助力,他就彻底撕破脸面,在家中不允许任何忤逆。
母亲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是日日都在后悔,后悔没有开眼,看中了这么个伪面君子,到最后什么都落不下,甚至死了之后不过几月,姨娘就被抬成正妻……”
孟可舒说道这里攥紧了拳头,听得魏怀恩也叹了口气。
“本宫明白。”
“殿下不觉得民女这番话……有悖天伦吗?”
深埋在心底的话忽然被开了个口,孟可舒说完连自己都觉得说的太多太深,定然会让魏怀恩觉得她此人过分表现,甚至才刚刚到这里就迫不及待地和自己的家族划清界限。
交浅不宜言深便是如此,过于丰沛的情绪表露于并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面前时,总担心过度展现的自我像是从蚌壳之内探出太多的蚌肉一样,被误解深深刺伤。
但是她不知道魏怀恩期待的便是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心境。
恶念比善念更加需要共谋者,只因为人间大道从来都不需要过多争辩,而这些非要与世俗伦理相抗的悖逆之言,才必须得到认可。
“两码事。若本宫是你,也不会为这种家人感到悲伤。孟小姐,你没有错。”
魏怀恩开解着因为说得太多而惶惶不安的孟可舒,也把这番话说给自己听。
境遇相似的人,总能相互理解,相互支持。虽然魏怀恩不会把自己心中所想告于孟可舒,但这一句话便已足够。
“殿下,多谢你。”
连对厉空都不曾提起过的,对逼死母亲的家人的恨意,在同为女人的魏怀恩面前,竟然得到最让她释然的开解。孟可舒擦了擦因为过于激动而攒出的眼角泪,快速整理好了信件。
魏怀恩时不时会抬眼看看孟可舒,瞧瞧她是否会想要动心思,偷看那些写满机密的信封之中到底写的是什么。
算计和防备是政治家最肮脏的本能,连枕边人都能算计的魏怀恩,倒也不至于因为一番肺腑之言就相信孟可舒绝无私心。
就算她不在乎为孟家翻案,不在乎自己的身份,那厉空呢?她也不在乎吗?
魏怀恩边回着水镜的密信,边在心里给孟可舒做着评价:
“性子和软,但有原则。做事谨慎,但光明磊落。牵挂不多,但与厉空羁绊太深。
另外,此人或许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