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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依偎着谁,他们既是彼此的依靠,又想要在彼此身上汲取力量。
阉人们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萧齐,望楼,青云,每一个人都在被打碎了所谓的男人的自尊之后,却还是以各自的方式,或直白,或扭曲,或卑微地去索爱。
就像女子。
这一点似乎很难发现,发现不被当人看的阉人与从来就低男子一等的女子本就同病相怜。
一样的脆弱,敏感,多思多想,又自怨自艾。
但是真的只是因为性格和地位的关系才让他们相互依赖,相互理解,相互取暖吗?
如果说阉人之所以成为阉人,是因为失去了自尊,那生来就是女子的人,是不是在这个时代之中,连自尊都不曾有过?
不过都是这个世道里一直被忽略,被排挤,被歧视的群体罢了,这样的人们又怎么能不彼此理解?
谁不是顶着世俗白眼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如魏怀恩,如魏怀宁,离经叛道的同时也必须接受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再如萧齐,如望楼,阉人之身得到与他们的身份并不匹配的地位的时候,迎来的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杀身之祸。
可是接受命运呢?接受这个世道为阉人,为女子准备好的路呢?
那不就是要像青云这般,连为魏怀宁辩护几句的资格都没有。或者是孟可舒还是孟三小姐的时候,条条框框拘禁着,一辈子不得自由。
所以谁有资格要求他们和她们安分守己,循规蹈矩?
循的是谁的规?蹈的又是谁的矩?
明明都要把他们和她们剥皮抽筋,敲骨吸髓,却指责他们和她们为自己的命运抗争的时候太过难看。
别听,别信,别看。
要做的事,要爱的人,要追的梦,哪怕前路艰难,只要踏出这第一步,总比被那些人拉扯进地狱填了火坑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