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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我会自己报,你承受不起的东西,也可以交给我。我们是一体的,对吗?所以你大可以把那些污糟又棘手的事交予我,这不就是你当年送我去玄羽司的初衷吗?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真的甘心吗?”
轻飘飘的信纸放下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被萧齐重新放到她手心里的时候似乎有了千钧之重。魏怀恩的手张开放在萧齐的手上才稳稳托住了它。
爱恨情仇,放下容易,但要如何拿起,如何面对?
在法度顾及不到的地方,她心里的这杆秤能不能称量出一个人人都满意的公平?
她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当年那个一腔热血,恨不得为天下人讨一个公道的魏怀恩。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沉稳,坚定,隐隐成了她的依靠和守护的人,又是不是当年命若浮尘的萧齐。
“我不甘心。只是我现在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不甘心。”
她蹭了蹭他抚过她脸颊的掌心,忽然很庆幸在她每一个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刻,他都在。
“但是我不甘心。”
他的话音不知不觉间变得强硬而蛊惑,似乎是在推着她向前走。
“不要顾虑,不要犹豫,那就是你的东西,那就是属于你的皇位,你一定会做得很好,因为我会帮你扫清所有障碍。
若你为难,不妨把这些事交给我来做,我自去报我的仇,让那些伤了你的人付出代价。我知道你因为什么为难,但是我是外人,我不会为难。”
他在等她点头。
等她因为此刻的挣扎,彻底给他一个允许,允许他把她的世界和真实分离,允许他把她守护在一个干干净净,绝不会有任何烦心事的茧房之中。
这是奴才的本分。
也是他认为能够给予她最好的爱。
“好。”
她答应了。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觉得,这算是能偿还一些,这世道和皇权从他身上夺走的东西。
也好像把快意恩仇,当断则断的一部分自我放在他身上,就能让自己不那么难面对回京之后又要假意恭顺的戏码。
萧齐说得对,他们本就是一体。她选择虚与委蛇,就该放权给他。
他挺直了脊背,暗喜她丝毫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诱哄,语气又柔了下来,劝她不要再犹豫,先看看当年先皇后留下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