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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简直混蛋!
“您在骂我?”
同样的心有灵犀,让萧齐恰到好处地,在她腹诽痛骂他的时候接上了话。
他的声音在半空,空灵如神祇,却比谁都下作。
魏怀恩没说话,这根纱带极大地含混了她想说的话,与其支吾不清平添笑料,她宁可忍耐这些,等之后算账。
他似乎也没期待她的回应,只是每向下一寸都会在原地停留。
盘盏中奶冻做的羹被勺子一碰,就左右瑟缩着躲避,滑不溜手,却极其有趣。
这是亲密吗?
魏怀恩在朱红色的视野中极力从这些陌生的感觉中确认自己的情绪。她忽然明白萧齐为什么要蒙住她的眼睛。
不只是为了让她失去观察能力,也为了让她分离出思绪去感受他带来的一切。
他不是内侍萧齐,不是什么副司使,更不是萧大总管,她也不是他的主子,更不是高居庙堂的公主。
情到浓时,只有她和他,就这么简单。
何必害羞,何必恼怒,何必抵抗。
这是他的礼物,她应该享受未知,享受自身,也享受他。
萧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口干舌燥。
视线飘向桌边的茶壶,他放开了她的手腕,仰着脖子先给自己灌上一口。
魏怀恩双手瞬间攥成拳头,却没有再剧烈挣扎,可是绷紧的肌肉线条出卖了她的紧张,她不知道他的视线落在哪里,但她恐慌。
一张帕子展开又落下,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还体贴了她的窘迫。
而下一瞬,虽不烫人却依旧温热的水流被他倒在了这张帕子上,一片湿漉漉。
甚至有一颗欲要发芽的种子在层层叠叠的花瓣间被水流浇灌出了生机,在寒冬之中感受到了暖意,想要在帕子上顶出自己的轮廓,向即将到来的春日致谢。
萧齐眼中清清楚楚。
他的喉间焦渴,茶水落在衣衫上,溢开一地茶香。
青云这招当时在萧齐耳中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只是见魏怀恩太过紧张才直接套用,没想到不仅魏怀恩不再紧绷,连他都迫切地想要进行下一步。
被阉割过的人,一切情绪在他身上都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却又是这样顺理成章。
好像并不需要什么前提,哪怕是他这样的残破身躯,也没有被剥夺爱人的权力。
她急急地拉开嘴中的纱带,用沾满了蜜汁的声音祈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