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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一位竹匠,竹匠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用毛竹做器具的匠人。”
他好像一直在等这样一个倾诉的机会,牢牢抓着把自己的过往一口气倒干净。
“他很厉害的。我小时候就经常看他在堂屋里做那些又精细又贵气的大家具,他能靠这份手艺送我去学堂,你说他厉不厉害?”
“很厉害。”
她勾了勾他的手指,借他一些力量。
“对啊。”
他叹了口气,转过来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苦笑了一下接着说。
“可是我娘觉得他傻,因为束脩差不多是我家大半的收入,况且我考不考得上还说不定,可惜我爹的手艺。”
“后来呢?”
她凑近了些,因为他的声音在变轻,好像要翻开他所有悲剧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