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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睡了大半日,方才又跟着耶律肃吃了个八分饱,本以为夜里难眠。但在两人洗漱后并肩躺下去,倦意就涌了上来。
她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眼梢沾上些泪意。
耶律肃偏头看她,床笫间,他的声音也松弛了几分,“睡吧。”
夏宁迷糊着应了声。
耶律肃也闭眼休息。
这几日他累极、乏极,在宫中每日睡不足一个时辰,撑到现在,已是一闭眼就能入睡。
在他快要睡着时,胸前却忽然贴上来一具身躯。
是夏氏。
夏氏的脸贴在他的胸前,让他看不清楚表情。
却能听见微弱的嗓音,“谢谢你,将她们带来。”这抹嗓音,温软的像是睡梦之中呢喃,“世安苑的这个名字,我也很喜欢。”
耶律肃展臂将她拢在胸前,轻声喟叹,“睡吧。”
半夜好眠。
次日耶律肃起的早,尽管他动作已经放轻,但夏宁睡梦间一向警觉,仍是被惊醒了。
她惺忪着睡眼,拥着被子坐起来,眼神朦胧的看着站在床前穿衣的人,囫囵着唤了声,“将军?”
耶律肃这等贴身穿衣之事从不需经人手。
待他穿戴妥当,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看见,正好看见夏氏拥着被子坐着,脸颊睡得气色甚好,面色愈发娇艳。
声音更是黏糊糊的口齿不清。
他眸中泛起些许柔色,“看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接着睡吧。”
夏氏反而皱了眉。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她还嫌那微弱的烛火刺眼,用手虚虚挡了,“被您吵醒了,一时睡不着了。”
娇气的嚣张。
耶律肃几乎气笑,“夏氏,你不起来服侍也就罢了,竟还怪我吵醒你了?胆子当真是愈发大了。”
语句听着是训斥。
可声音里哪里分毫责怪的意思。
夏宁坐了片刻,已清醒些,她浅笑着昂起脸望他,“这还不是被您纵的。”
耶律肃哼了声,不曾生气,表情更像是享受两人间的随意。
夏宁也睡不着了,也不愿意起来。
就这么拥着被子与他说话,身子往外探了探,见窗外的天色还未亮,不禁问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
夏宁缩回身子,眉心不经意皱了皱。
昨晚他们歇下时已近亥时,满打满算才写了三个时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