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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停下与竹立说话,杏眸掠过一层冷漠,转过身去后,表情已然有了变化,虽不似之前,但仍旧不见暖色。
只不过那股子媚气早已融入骨血。
不经意间,就会透出些微shén • yùn来。
“新鲜别致的东西,姑娘们哪个会不喜欢?”她淡声反问了句,却抬起手来,将绒花取了下来。
摘下花后,她发间只余下鸦黑发髻。
还有一只水沉木的木簪子。
红梅摘下,连带着她脸上的艳色也一并没了。
耶律肃是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听着夏氏口口声声说喜欢,手上反倒摘了下,皱了些眉,问道:“既喜欢为何又摘了?”
夏宁的指尖捏着金钗把玩。
听见耶律肃问她这话后,掀起眼睑,安静的看他。
杏眸眼底,如死水沉沉。
她答道:“今日是梅开的头七,我怎能簪红戴绿。”
平铺直叙。
没有质问之意。
耶律肃下意识的蹙眉,眉间略有不悦之色腾起,冷冷说道:“你那侍女是自己在棺椁上一头碰死的,无人逼她。”
夏宁几乎想要冷笑出声。
她抠紧了指尖,才稳住自己的神色,嘴角牵了下,“你们没逼她,是我将她活活逼死的。”
说罢,喉间生出一股痒意。
思虑之间,气血上涌。
她抽出帕子掩唇,偏过头去连咳了好几声。
以此撇开视线。
竹立尤为担心夏宁的身子,见她咳嗽不停,慌忙道:“奴婢就去取枇杷膏来。”
说着,匆匆离开正室。
夏氏微弓着背,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掩唇,断断续续的咳个不停。
愈发削瘦。
苍白的脸颊显出两团不正常的绯红。
耶律肃压住膝盖上想要抬起为她拍背顺气的手,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她手边,“何时开始咳嗽的,怎么连枇杷膏都吃上了?”
屋子里只得他二人。
即便夏宁如何不愿意,也只得压下喉间的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咳得干疼的喉咙才舒适了些。
她开口答道:“昨儿个夜里才咳了一两声,夜里又没怎么睡好,白日里才多咳几声。谢先生说我身子虚弱,一点风寒咳症就能要走半条命,早早备了不少风寒的药方,命我一有不适就用上,早起吃过一回,已然好了许多。”
昨个儿夜里。
那就是他昨晚出去,夏氏在门口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