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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扫雪的下人见他动怒,慌忙下跪。
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直至耶律肃携着一身怒气,进了正室。
下人间互相低语,都在说,怕是这夏姑娘的恩宠要到头了,惹得将军生了这么大的怒气。
推门进屋时,夏宁已然听见了动静。
彼时,她正在教雪音绣帕子。
两人凑在一起,白绒绒的小奶猫蹲在脚边,屋子里暖烘烘的。
看着一派安逸舒适。
而他的暗卫之一,却认真的连他进屋都没发现。
直到开了门,才惊醒似的站起身来行礼见安。
看的耶律肃脸色更添了一分寒意。
一个暗卫,学着绣花织布忘了本事,留着还有什么用。
他跨步走到屏风后,眼风带过雪音,声音冷似寒冰:“雪音,别忘了你的身份。”
雪音脸色霎时惨白。
攥着的手收紧,说了句‘将军恕罪’后,匆匆退下。
夏宁对女子一向偏心。
看着雪音放在桌上,绣的歪歪扭扭却每一针都极为认真的花样,想起她心气欢喜的眼神,又想起她刚才苍白着脸离开的模样。
知雪音身份特殊,并非普通侍女。
但心中不免憋闷,伸手将雪音绣的花样翻了过去。
动作里加了些不耐烦的态度。
皆被耶律肃看入眼中。
且自他进屋后,这夏氏到现在还不起身,向他行礼问安,甚至连规矩都疏懒至此!
耶律肃皱着眉,压着怒气责问:“夏氏,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动了怒气,夏宁说跪就跪,姿态放的极低,无辜道:“奴不知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大人生这么大气……”
又是那副故作柔媚的腔调。
一身挥之不去的勾栏瓦舍做派!
耶律肃最是厌她这些。
此时心中带了怒气,更是看不顺眼,上前一步,粗粝的手指直接捏住她的下颚,用力将她的脸抬起,垂下的视线犀利:“你会不知?我看你是心里清楚,仗着我纵容你几分,彻底忘了自己的身份!”
随着他说每一个字,夏宁脸色的惶恐之意就添一分。
杏眸含泪,嘴唇嗫嚅。
颤着嗓音道:“奴时刻不敢忘了自己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