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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肃在外间已将大氅解了下来,本想直接去沐浴更衣,见夏宁仍执笔伏案,认真极了,似是连他进来也不曾发现。
时而咬着笔杆蹙眉,时而提笔挥洒,眉眼舒展。
恣意随性。
耶律肃走近,才看见她笔下画的是小院的堪舆图。
用的是北海画技。
画的却是乱七八糟,看不出尺寸规模来。
这夏氏——
耶律肃故意加重脚步,却不知他眉间的冷凝散去许多,秋夜染上的寒冷,在进屋后,见这一缕微弱之光,消散于无形。
脚步声加重,惊了沉浸画作之中的夏氏。
她先是抬头看一眼眼前的人,下一瞬这才将桌上的纸藏起来。
娇嗔道:“大人都瞧去了才让奴晓得,没得笑话奴家。”
烛火之下,眼波流转。
媚不可言。
可这手段耶律肃早已看穿,并不动容,“画成这样,看来是真不曾习得。”
夏宁嘴角含着浅笑,嗓音柔婉着道:“是不曾习得,可先生曾赞奴天资聪颖,奴就想着都是北海画技,先生画的海航图,奴若能悟出一二,也能让大人欢喜。”说着,她站起身,垂着脖子,娇羞的贴在耶律肃胸前。
不敢贴的太近,也不敢环腰抱他。
生怕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