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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颐呢，她发现他简直就是逻辑高手跟抠字眼鬼才，不愧他妈妈是做律师的，他应该也子继母业出道，不应该在商业圈耽误了他的才华，无论她多擅长文字游戏，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出漏洞。

又呆了四天，台风过境了，久违的阳光照射大地。陈平戈也终于能出门了。

赶紧去办了证，被告知说需要等三天才能拿，急着走的话可以帮忙发快递，陈平戈想着都呆了这么久了，回来这些天由于天气都没到处走走，于是又住了三天，第四天再走。

第一天，陈平戈买了水果，先和谌颐去拜访他们母校的老林校长和老师们。

中学虽然不是重点中学，但老师们敬岗爱业，陈平戈的初中跟高中都在这里读，在这里有过一段成长和拼搏高考的难忘时光，老师们对她帮助甚多，陈平戈上大学后和几位教师仍然有短信联系，回来了自然是要拜访的。

老林校长即将退休，他头发都白了，看到陈平戈仍旧很激动，还带陈平戈去学校荣誉陈列室，看她当年为校争光夺取的作文比赛全国金牌，校长追昔抚今感慨万千：

“你毕业以后，咱们学校里再也没出过你这么争气的学生了，我天天跟你们师弟师妹们提起你，林老师教的班级现在还用你当年的作文做范文……”

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后，他们顺便到学校里走走。隔了10来年回学校一看，还是老样子。

门口两株年纪很大的荆树、和全国其他中学长得一样的教学楼、绿茵环绕的学校跑道，甚至连操场上打球的男生身上穿的校服都没变。

变化最大的是学校周围的环境，野牌子的奶茶店倒闭了，换成了“一点点”这样的连锁品牌，曾经学校后面一大片农田跟荒地都被开发商改造成了住宅区，站在高处眺望时再也找不到那种“天苍苍野茫茫”的诗意想象了。

陈平戈经常去的租书屋跟精品店都倒闭了，买教辅书跟文具的几家店倒还在，一样的生意长虹。

他们之前念书的教室正在上课，不好意思去影响学弟学妹们。

他们一起去了操场，肩并肩坐在操场的台阶上，看操场上的男生打篮球。

当初觉得学校挺大的，现在怎么觉得这么小。

有些怅然，就像小时候住的地方，五岁遇见谌颐的那座城市，总记得家的附近有一道大江，很长很长的拱桥要跑很久才跑到另一头，后来长大了再寻找却发现它只是一道窄窄的小河，会觉得它很长很长，只是因为人小看世界都是巨型。

操场上有一个班级的学生正在做立定跳远测试。

看到别人考试，陈平戈也想起了自己过往学生时dài • kǎo试的经历。

“我人生中最傻缺、唯一一次最悔不当初的作弊就是我读大二的时候，”陈平戈说：

“当时我大二，期末考一门必修课大考，年级统一到大课室统考的，人多监考老师少，又不是专业课，一般是放得很松的，在我们系是默认可以带小抄的，当然你不可以太过分就行了。全班同学都带了小抄，我没背住多少，于是我也跟着带小抄了。最后，在四周抄得热火朝天的氛围中，就我一个人，被抓了。”

谌颐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就大家考试作弊的常规操作，就是带小纸条，再隐蔽一点就是矿泉水、纸条、胶带，能懂吗？”

人生没打过小抄的学霸谌颐，显然不太懂。

陈平戈解释，“就是把小小字的纸条，用透明胶带，粘在矿泉水瓶上，不认真看根本不会发现。而我第一次作弊，年少无知……没错，我当时读书很努力，专业课都不作弊的。话说回来，后来我了解到，我被抓的理由是我带了a4纸，目标太大，明目张胆，监考老师觉得我是在挑衅她，不抓我抓谁。”

谌颐想大笑又不太忍心，只能清了清嗓子。

“我们宿舍的姐妹一起陪我去教导处求情，最后把记过改成了写检讨兼通报批评一次。她们都觉得我是头猪。后来她们不笑我了，因为隔壁班被抓到的人，带的是12l的饮料。”

谌颐笑了出来。

他们走出学校的时候，即将放学了，学校周围的小饭馆，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校门一开，迎接一大波嗷嗷待哺的学生。

他们读书时候常去的卤肉店还在，老板已经退休了，现在是老板的儿子跟儿媳接档，曾经3块半一碗的卤肉饭涨到了10块，还好味道还是一样的。

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学校放学了，穿校服的学生涌进了各个小饭馆，排队点单的、占座的、大声商量着要吃什么的、招呼老板收桌子的，把小小的场地挤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