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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债主上门讨债,把她家里客厅砸的稀巴烂?讲她去宾馆捉奸,成人白花花的肉体映着着宾馆浊黄的床单?
讲她被亲生父亲一脚踹倒在公交站前?讲她觉得众生皆喧嚣做作,生命之轨暗淡无光?
他从来无法理解,她也徒然难堪。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总是觉得女主角矫情,那么容易说破的事情为什么一定就拖着不说不承认徒让误会产生?
后来陈平戈突然领悟到人生的另一种残忍的真相,原来世上有些事情,由于太难堪,是绝对无法启齿的。
这世上并不是只是因为被辜负了、互相误解了才会失去。
有时分开,仅仅只是因为不配。
陪着她这样子耗,一日一日地耗,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上耗着,陪着资质不佳的她读书、考大学,简直就是一种浪费,这个人不应该折损在她手里——在她这样的一个人的手里。
宁愿他日后想起她时,是他们曾经算得上清白无暇的过去,也不愿他只记得她的父母跟他伸手不停地要钱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