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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戈家住在一楼,一年四季家里的光线,总是昏暗的。
她的房间处在背光处,没有开灯的时候,光线更差。
她在朦胧的醒后的余寐中,揉了揉眼睛,看不清妈妈的脸,只觉得妈妈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
“你同学来找你,给你送复习资料。”
她说完,在门后,按开了房间的灯,然后走开了。
陈平戈有气无力地,“是好好吗?自己进来吧,你爹要死了。”
来人没有回答,径直往陈平戈床头走来。
陈平戈听到了,类似一叠资料,放到她床头桌子上的声音,床上的薄被一沉,有人坐到了她的床边。
她迷迷糊糊地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她搁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被握住了。
这个手的宽度跟温度,令陈平戈的心,猛然一跳,她张开了眼。
谌颐关切地看着她。
“听你朋友说你又请假了。”
陈平戈“啊”了一声。
谌颐:“我不放心,一定要来看看。”
“我不是让你别过来了吗……”陈平戈嘟囔了一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她现在的形象,一定像鬼,大病过后,人瘦了一圈,都有点脱相了,现在还被姨妈肆虐,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雪上加霜的是,她已经三天没洗头了。
谌颐温暖的手,从被角探进来,覆在了她的额头上,“烧退了?”
“嗯,几天前,妈妈给我买了退烧药,吃了就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