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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剩下的九级楼梯,下得很顺利。
他们经过不停地在喊着的店长身边,几乎是快步顺溜着,就下来了。
两个酒鬼的脚步,再没打岔。
下了楼梯,就是大街,周围都是等着拉客人的摩的。
黑瘦的摩的司机们,看到他们满脸血,本来是看着像外国人脸孔,就围过来拉客的,现在都不由自主犹豫了。
两辆车,本能地开过来,开到跟前就停住了,司机迟疑地看着他们。
陈平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那是吃饭的时候,顺手拿走的零钱,她把钱抓在手里,高举起来,在空中挥了挥。
零钱的金额,不低,一个长脸司机,终于靠过来了。
“立刻去胡志明机场。”陈平戈用英语对他说,这是当地的国际机场。当地人载客的,早就熟悉了这个英语单词。
司机立刻帮助她,把谌颐,弄上了摩托车后座。
陈平戈把钱,塞到了司机手里,盯着司机的眼睛,又用英语说,“现在立刻就走。”
哪怕司机,把谌颐带到机场,扔了就走,也立刻有安保人员,上来查看他的情况。
谌颐抓住了陈平戈的手,陈平戈反手抓住了他的大手,双手握住了,然后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手腕,这份她给予的疼痛,让他一瞬间,眼神又恢复了清明。
“谌颐谌颐,”她又咬了他一口,“不要睡。到了机场就回家。”
她猛的把他的手一推,对着司机喊,“go!”
摩的绝尘而去。
她迷茫地又站了一会,摩的开出了长街,一个拐弯不见了车影。
路过的人,不住地把眼神,投向她的脸上,一个女孩停在她身边,问她:“需要帮助吗?”
陈平戈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在手臂上蹭了蹭。
她想起了奶茶店老板娘——除了主职卖奶茶跟早中餐,她还兼职做神棍,开年给她算星盘推运今年运势,千叮万嘱她,千万不能远行,她的旅行运逆得一塌糊涂,一出门就有血光之灾,没想到,居然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
她已经忘记了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了。
她转身,眼前一黑,她倒了下去,似乎在一片惊呼中,有人接住了她。
再次醒来的时候,陈平戈发现她,躺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看来她临昏迷前,见到的热心群众,也被周熙忽悠了过去。
房间装修得还挺豪华的,就是她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拷在了床上。
周熙这个兔崽子,原来描绘说,要把她绑在床上的话,都是真实的,那他现在梦想成真了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幸福。
囚禁、隔绝人群,这兔崽子,是要把她往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整啊。
门被推开了,一个鼻青眼肿的少年,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少年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转头看到陈平戈醒来了,就扑到她的被子上哭,“姐,我对不起你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