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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东篱冷笑道:“你以大使夫人身份,独享歌剧院的外事包厢时,不是说很为自己当中国人骄傲。有好处就当中国人,没好处就改弦易辙?我要现在被免了官,你是不是也不做顾夫人了?”
等他抽空来探望梦家时,态度还是颇为微妙的。
顾东篱本以为她会眼泪鼻涕一把的痛哭,这会令他难堪。因为他不喜欢任何无节制的情感倾泻,他有这方面的洁癖。
梦家这孩子他很喜欢,也愿意帮她,可是他心里又有顾虑,担心心有余而力不足,更害怕会辜负她,倘若是能在举手之劳间助人那自然最好,可眼下唐家的难题,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可以说顾东篱滑头、冷漠,多年的官场历练,他心里最多的是算计,算计官场生涯,算计如何与那些不怀好意的同胞、日本人、美国人、英国人斗。
他的心容量有限,容不得悲天悯人到处做好事。
等他在唐家受到热情招待,看到梦家从容不迫的样子时,不是不感到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