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页
有那么一刹那,梦家甚至猜测他是不是后悔了,毕竟交浅言深是大忌,今天的话就他们之前的交情而言、就他们目前的身份而言,明显是有点鲁莽了。
她在沉默的车厢里,回忆中想才几分钟前他说话的眼神和语调,内心依旧有不小的触动。
力玮这个人怎么说呢,看着和人都能说得来,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其实他与外人建立信任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的过程。
一来家世背景在那里,他见过的人多了去,二来他表面上情绪稳定,实则心思敏感锐利,否则也不至于能画出那样的作品。
这样的男人,他所追求的恐怕并非名利或者美人,而是被人懂得。
但怎么样才算入他法眼的“懂得”呢?
是夸他貌比潘安,还是赞他家有泼天富贵,还是美誉他有不世出的才华?
可惜,梦家也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人心,或者感情这事儿,顺其自然最好,苦苦探索或者孜孜追求,往往就没了意思。
既如此,她就没必要再去计较他每句话的背后的含义。
想到这里,梦家不由又一次朝力玮望过去,恰好他也朝她这里看:他的双眸真是明亮,简直比这黄沙天里最亮的灯还要耀眼,能把人内心的一切闪耀得通明。
她感慨地想,只有心地干净、没有妄念的人才有这种清冽感,这样的人内心都有某种持戒,外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打破。
徐怀璋终于顺利成为单氏的入慕之宾,全家都对力玮感激不尽。
这天他来找力玮,说要带他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问他是哪里也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