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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我觉得何茂林对杜馨遗真的很痴情,她出国这些年,从没听说过何茂林追求过什么人。”
梦家却不由想起那位时常来自己家打牌的何太太,头发总梳得如漆亮一般,脸上那种傲慢和严厉的神情,很不容易令人亲近。
有他那个妈在,何茂林再好也无非是个焦仲卿罢了。
这时梦家忽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正是何茂林。
他是个身材高且瘦的年轻人,皮肤很白,甚至有点苍白,愈发显得五官干净。
他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吗?”
梦家笑道:“宝诗先走了,你怎么不下场滑冰?”
何茂林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待会还得回去,不然我妈找不到,又要急了。”
梦家点下头,心想这儿子什么都做不得主。
她这样想着,脸上就露出些微不以为然的表情。
何茂林一直盯着她看,估计是察觉出这种表情后的含义,忽然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其实你们虽然什么都没说,那种眼神就像打过来的一记耳光,这比责备还令人难过!”
这突出其来的一句话,夹杂着不少愤懑。
梦家问:“难道是大家伙冤枉了你?明明是你们家最先提出解除婚约的啊?”
“不是,”何茂林急道:“你们简直是高估我,这门婚事之所以解除,最先是杜馨遗提出来的,母亲顺水推舟而已。”
说到这里,何茂林脸上露出苦恼神情。
梦家同情地看他一眼,想假如何茂林真的有足够的勇气,想挽回杜馨遗的心,恐怕也不见得是难事儿。
可是,再看何茂林脸上的表情,梦家敏锐地察觉到他是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儿,那样做的后果在他心里已被掂量权衡。
何茂林这时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很为前面的失态难为情,他说:“我今儿找你,是想请二小姐帮个忙,我认识的女孩子不多,你是最面善的一个。”
随即就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笺递过去,梦家接过那信,见里面乃是两张芽黄的琉璃洋信笺,印着红丝格,格里钢笔写的字儿无非寥寥数语,见那信上的笔迹清秀,梦家道:“这是杜姐姐的信?”
何茂林点点头,说:“我再三追问婚约的事儿,她就写了这信给我,我有种感觉,这信是她一时冲动,不暇细择才仓促落笔的。”
梦家把信还给他,问:“那你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