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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宇轩则笑道:“这鸟儿不会自己盖窝,是个笨鸟,所以才有‘鹊巢鸠占’的说法。”
梦家心酸地想,那我就是鸠啊,占了你家闺女的躯体。她不由脱口道:“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读书,将来也好好孝敬你们。”
沈先生奇道:“傻孩子,说什么呢?”
太太则逗她道:“二丫头最近动不动就说‘你们、你们’,可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大姐宝诗笑道:“小妹最近和以前不大一样,特别是打牌的时候,记牌准、算牌快,就是脾气不大好。”
这话让梦家十分羞愧,连忙端了碗埋头吃饭。
她性子本就皮实,对新身份熟悉以后,行动就越发变得无拘无束起来,亲戚家的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子,几乎各个都被她暴揍过。
而且随着武力值的攀升,她道歉哄人的本领也得到了长足进步,反正每次做错事,她都是先鞠躬,嘴里再念念有词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倘若对方仍然不饶,她则会再进一步,像跪地磕头、洗脚、穿鞋、搀扶就寝,铺床盖被诸如此类,直把沈太太和大小姐弄得哭笑不得。
这天沈家摆宴席,来客众多,要知道为了这餐饭,沈太太至少提前忙活了一星期。
照老北平的讲法,请客必须提前准备,三天为“邀”,两天为“请”,当天请客那就是“提溜”,是莫大的侮辱,万万不可。
她对自己家的厨子极有信心,老早就让他们准备了各类食材,对丈夫说:“虽然是家常菜,也是尽了心的,就瞧好吧。”
沈宇轩见她说得自信,笑道:“既是家常菜,难道是肥鸡大鸭子不成?”
沈太太不屑道:“你没读过袁枚的《食戒》?在袁才子那里,鸡、猪、鱼、鸭,才是‘豪杰之士’,各有本味、自成一家,海参、燕窝则被贬为‘庸陋之人’,是那种全无性情、寄人篱下的俗物呢。”
等到客人都齐了,四合院里顿时热闹起来,尤其是唐家的人一进门:唐先生的大嗓门、唐太太的咋咋呼呼,还有两个男孩,瞬间就用喧闹把沈家填个满满当当。
这位唐太太体态很胖,一张嘴除了吃茶、嚼零食,就是不停说话,尤其是讲起来哪里买珠宝首饰时,一掷千金的作风,慷慨得像钱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