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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秋水忍不住笑道:“一身罗里吧嗦的小玩意,也不怕翻墙时掉下来。”
说话间,她扬手招呼他附身,亲手把他幞头上的海棠拿下来,重换一朵新花。
杨君候喜不自胜,只觉得她今天那上深下浅的粉色裙子,再加上白色上襦和白色透明披帛,整个人便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卢秋水被他看得有些恼,把残花丢掷到桌上,自顾镜描起花钿来。
杨君候接过侍女递来的ru酪一口喝个精光,想起近来宫中的见闻,就学着父辈老臣的口吻,用低沉的口吻道:“韦后和安乐公主风头越发强劲,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又会出来一个女皇。”
卢秋水“嘘”他一声,才低声笑道:“你们平常都这样议论宫闱?”
杨君候不以为然道:“皇宫上下都在谈这个,左右都是女皇当家罢了!”
卢秋水想起太平公主之前力劝阿爷入朝为宰,说是辅佐大帝,恐怕还是为了她自己罢?
这时侍女们端上水果,杨君候一面啃着梨子,一面绘声绘色道:“昨天差点和人打起来,那人不过仗着韦皇后同乡,攀了表亲,也吆五喝六起来。”
卢秋水担心道:“韦氏风头正尽,咱们何必与那些人一般见识?”
她也知道未婚夫打小苦练剑术武功,可从没有沙场杀敌的机会,更逞论仗剑江湖,于是乎迫切报国立功的少年,难免处处惹是生非。
杨君候道:“你不知道那家伙的嘴脸,还说自己小时候就在皇宫住过,在皇宫里住过又有什么了不起,谁知道是管茅厕的还是洗衣服的?”
这话一脱口,连侍女都忍禁不俊,卢秋水追问道:“那后来呢?”
杨君候吐掉梨核,笑道:“我们几个本来想打他一顿,可料想他也不成个对手,反而显得咱欺人。”
他说的“我们”,无非都是宗室里年龄相当的子弟们,想那没有祖宗庇护的科举考生,十年寒窗苦读中了进士,也无非是九品小官。
杨君候少年得意,现在就拿了七品的官阶,倘若来日仕途顺利,千牛卫大将军指日可待。
卢秋水一方面替他欣喜,又担心他过于骄纵了。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杨君侯说要找临淄王李隆基去,便匆匆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