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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晔有样学样,他也不将金银财宝看得那么重。
再度来到这处宅子,宋伯上前给他开门时,梁晔走进去,发现还是什么都没变。
一切从简,没有任何装饰的屋子,连院子里的花木都看不到几处。
梁晔觉得,这正是应证了他这个人心里没什么所求。
他该是心里没什么所求,一心为这里的百姓才是的。
甚至这两年里,他不声不响孤身跑去西域打了胜仗回来,做的也都是为这个国家有益的事。
梁晔不是没想过,没想过比起自己,李国舅更适合治理这个国家。
他不是没想过这件事。
木门缓缓推开,光秃秃的地面,一张矮桌,桌上焚着一炷香,旁边有个小瓷瓶,边上还有一串佛珠。
那个人盘腿背对着自己,坐于桌前。
梁晔寻思李景成此人是何时开始信佛的了。
后来想想,那约莫是老人家宋伯的东西,李国舅是从来不会信这种东西的。
果不其然,宋伯拾起那串佛珠,默默离开了屋子,给两位关好门。
偌大清净的屋子,只有面朝着的方向往前走有一处露台,走过去便可将整个京城尽收眼底。
重建宅子时,李景成只有这一个要求,希望能在院子里起一座高楼。
梁晔来的时候,正值早晨,东边高升的太阳将光辉铺洒进屋内每一处,梁晔进来时,是与他一同望向外边景致的。
梁晔又瞧见他双手交握,左手食指轻轻敲打着右手手背。
白纱布似乎全都拆了,他也换了身崭新的衣裳。
“东西带来了?”开口嗓音爽朗,昭示着他此刻心情不错,梁晔眼瞅着也该是的,他气色看上去也不错。
只是梁晔不为所动,只站那儿将李景成看着。
国舅样貌英俊出众是众所周知的事,往年梁晔每回见着,都喜欢逮着空多去看几眼的。
如今,也照样。
于是李景成察觉到不对劲,抬头去看他。
梁晔迅速躲开他的视线,也跟着盘腿坐下。
“什么意思。”他问。
“我此番前来,不是同你……同国舅你商议玉玺的。”
短暂的寂静,李景成歪了歪头,做出一个准备骂人的表情。
但小胖子赶在了他前头继续开口:“我来,是想就当年杀害曹岳一事,向国舅你郑重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