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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昨儿傍晚特地拉上一群家仆,去堵许桃的路。
起先许桃还是和往常一样朝路上吼,谁料这回徐文才动用银两收买县令,带来几个衙役镇守,老百姓见事朝廷的人,谁也不敢迈出脚。
梁晔提着灯笼挨家挨户敲门的时候,就来人急匆匆把这事儿告诉他,众人齐心,去寺庙扛来敲钟的钟杵,齐心把徐员外家的大门给捅开了。
徐员外被这帮刁民气得跳脚,忙把县令给找来,那会儿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徐员外家围了个遍,正中心站的则是右手拎着板凳的梁晔,徐文才脑门上的血正一滴滴沿板凳边上滴下去。
梁晔不知哪来的疯劲,找到许桃时,徐文才正在扒她衣裳。
他当时气血一下子冲进头顶,顺手捡起板凳就朝这龟孙脑门抡去。
县令带人赶到时,徐文才已经两腿一蹬躺地上动弹不得。
“你小子光天化日下胆敢行凶,来人捆了他,押进大牢!”县令当机立断,风风火火让人捆了梁晔,就此结案。
连令签都懒得扔。
许桃断断续续哭诉,身子止不住地哆嗦,再度抬头看向他,眼里多了一抹希冀。
像极了两年前梁晔被篡位,他冲自己求助时的眼神。
李景成神色自若,低头俯视这位民妇,淡然开口:“他还活着。”
“嗯,他还活着。”许桃狠狠咽口气,跪在他脚下,回答。
没错,他还活着。尽管他的九哥费尽心思想搞死他,尽管他浑身都是伤,尽管他失去这八年间所有记忆。
也还活着。
“他左手已经完全不能用了,也忘了这八年的所有,脑子时好时坏。但是……每每他冲民妇笑的时候,看见他嘴角的梨涡,民妇就觉得……”
一想起梁晔笑时的模样,许桃就会觉得无论什么坎她都能陪着梁晔跨过去。
“为何要找我。”未等她说完,李景成打断她,先前淡然的脸上多了分厌恶的神色。
许桃心中一梗,伸手抓住李景成的脚:“没有人肯帮他,我这一夜求了好多人,都不肯帮他。”
谈及于此,两行泪又从她脸上落下。
废帝,被人从龙椅上赶下来的废帝,晦气的家伙,谁沾上谁倒霉。就连许桃的娘家,都称好,说这小子这回死翘翘,许桃便可回来,另寻个好安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