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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纾难渐渐睡了过去。
夏飞絮在到达矿场时将他叫醒,下马车前,把自己的蓝色棉布手帕拿出来,递给他。
易纾难先看了他一眼,才接过来。依旧是夏飞絮先下马车,易纾难趁他先下去的空档,偷偷将手帕放到鼻下闻了闻,闻到的是自己衣物上的味道。
这是也应该的,毕竟这段时日他们吃住都在一起,下人们也是将他们的衣物一起洗净,熏讫,叠好,再放入同一个衣箱。这上面的味道,自然也就是一样的。
但不知怎么的,他将这手帕放到自己鼻下时,脸上却隐隐有些发烫。
“下车了,”他看到夏飞絮撩起车帘,偏着头看向自己。时间已来到晌午,夏飞絮背着光,一双微微上挑的眼中带着些许笑意,问自己:“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他没有回答,伸出手去。
夏飞絮将他扶下车后,沿着那条布满泥土的石板路走向供人歇息的木楼群。他依旧是一只手杵着拐杖,一只手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口鼻,直挺着腰,走得不快不慢,神色亦如往常。
走到一半时,老吴也来了。大概是易纾难解决了印玺被偷的麻烦,他这管事的位置又保住了,一路上笑得满面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