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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担心有人怀疑是你算计陈思明?”
“兴许有人就这么以为。”梁宝珍看着陈勇,干脆豁出去了,也不管什么体面什么在厂长面前的拘谨,大吐苦水,“厂长,不瞒您说,陈思明同志离开国棉厂我真是松了一口气,兴许您听着这话会很生气,可我也要说,他几次三番纠缠我,对我的影响非常不好,要是让人见着编排一番,就是作风问题,我哪里承受得了。可是他就这么凑巧在广播站出的事儿,我心里清楚,肯定有人觉得是我害的他,可他一个大男人,自个儿疯起来我哪里拦得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说!
所以,与其被人怀疑,我不如辞职离开算了。”
最后一句话气鼓鼓,像是一时气话,脱口而出。
陈勇听完梁宝珍一番话,始终没有开口,手指在办公桌上点了点,过了半晌,轻笑一声,“小梁同志,你的情况我了解了,这事儿确实是思明做错了,至于去广播站的行为也是他自己犯糊涂,我的儿子我了解,有时候就是口不择言,谁都拦不住,你不用有心里负担,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
“可是,厂长”
梁宝珍还欲在说话,被陈勇打断。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过完年回来,厂里大事频发,你这阵子广播内容挑些轻松积极的,改善改善大伙儿的思想风气。”
“我知道了,厂长。”梁宝珍说话声音不大,显然还没想通,可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先离开。
看着梁宝珍离开的背影,方秘书忍不住问道,“厂长,您就这么放过她了?这人”
陈勇摆摆手,“她明显不知情,一个普通女同志,遇到思明这几回混账事确实容易慌乱。”
“可是她今天专门挑着上门找您说辞职的事儿”
“是,她就是想在我面前解释一番,担心被我怀疑报复,要是她真没有这份心思,我倒要起疑,因为这事儿被冤枉就想到辞职的法子,你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全是年轻人的意气用事。算了,这事儿就揭过去,别再提了!”
——
梁宝珍从厂长办公室离开,就是冬天的尾巴也出了一身冷汗,陈勇生性多疑,不这样根本无法过关。
毕竟,书里曾经写道,旁人越是在陈勇面前表现得聪明又心思缜密,越会引起他的怀疑,他就是这么一个自负且好胜心强的人。
而你在他面前表现得越蠢越没有心思,漏洞百出,他反而会生出更多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屑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