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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越说越过分,作态拭泪,实则偷瞄村长的表情。
村长摸了摸花白的羊角须,若有所思,朝郑秋实道:“你说。”
郑秋实看出来村长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收回了之前的鲁莽,道:“我刚嫁过来,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懂,但是我和凌难根本没有说过要把这三亩田给他们,再说了我们哪会有那么蠢,家里就是靠这三亩田生活,如果给别人了我们怎么办,仔细想想就知道谁说假话了。”郑秋实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氏。
陈氏刚想辩驳,也被村长瞥了一眼,她立马低下头去,嘴上嘀嘀咕咕地发作着。
“当时在场吃饭的只有我和凌难,还有伯伯和伯娘,我和凌难都说没有,只有伯娘说有,那就让伯伯来说说。”郑秋实提出让凌大出面。
陈氏立马心虚害怕起来:“村长村长,你知道我家那口子,不怎么会说话……”
“凌大毕竟是一家之主,让凌大说吧。”村长道。
陈氏只好悻悻闭嘴,朝凌大使眼神。
凌大心虚得厉害,一边是强势的媳妇,一边是事情的真相,他结结巴巴道:“当时……难儿他……他……”
“哎呀,苍天啊……我过得真苦啊……”陈氏害怕凌大说漏嘴,捂着胸口,整个人软在地上,用手奋力捶地,哭诉道,“当初嫁过来,公公看不起凌大,婆婆又挤兑我,分家的时候分田不均,现在好不容易家里面好过了,结果又总被人欺负,就连……就连儿子都要被一个哥儿打……呜呜呜……命苦啊……”
陈氏哭天喊地,在地上赖着哭诉。
这时,一直在田里站着的凌龙过来扶起陈氏,他没有了之前的泼皮暴躁,对着村长露出刚才被郑秋实抽的部分,道:“村长,这是刚才我被打的,血条子都还在,村民们也都看着,你是个公道人,要为我们做主!”
难怪之前凌龙被拦下来后也不说话,原来是早有预谋。
村长白眉一皱,看向郑秋实。
郑秋实知道自己又被陷害了,急道:“村长,这确实是我打的,但是当时是因为凌龙推了凌难,我才还手的!”
“我当时过来的时候,看见凌难倒在田里浑身是泥,凌龙他在一旁笑哈哈的,分明就是他推的凌难,难道作为一个哥儿,维护自家夫郎也有错吗?”
陈氏不依不休:“凌难为什么会倒在田里,还不是他不自量力,冲上去和我儿打起来,谁知道他那么弱,我儿就那么推了一把,他就倒了,这也要怪我儿吗?难不成要骂不还口动不还手吗?”
“那是你们要强占我家田在先!”郑秋实怼回去,“难道被别人强占田地都不能反抗吗?”
郑秋实不饶人,继续怼:“那伯娘的意思是人人都要做强盗了?”
陈氏恼羞成怒:“什、什么强盗!你说谁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