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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着我,我知道他让着我。我从来是打不到他的,但是现在他让我打到他。他越是这样,我就攻得就越不留情面。剑虽然没开刃,抽过手臂也得青好几天。但是他一声不吭,和我继续,甚至越让越多。
他以前从来不让我。我和他说,你打人太痛了,不求你输给我,你轻点手行不行?他说不行。他说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轻手,我要是想不痛,就学得再快点。
我刺向他的心口。我想刺穿。这么钝的铁,不用内力,是刺不穿人的。
我拄着剑,跪在地上,气喘吁吁,说不出话。全身都痛,痛得眼前发黑。魏弃之让所有人都下去。他扔了手里的破铜烂铁,站在那里。
“你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开一个宴会吗?”他说。
“没兴趣知道。”我说。
他照例不在乎我回答什么,自顾自继续说:“因为过几天的正旦日会很忙,不能和你一起过。”
我一边抽痛得吸冷气,一边断断续续地笑起来。
“假惺惺,真恶心——你就不是个爱过节的。”我说,“你整这么一出——就是——想和我过年?——你蒙谁呢!”
“你想。”他说,“你不喜欢一个人过节。”
我觉得不只是身上痛,我的心在一起抽痛。
“我不想和你!”我喊道,“除了你谁都行!”
“你好点了吗?别难过了。”他走过来,跪在我身边,捏着我的下巴,舔我脸上的眼泪,“你当做今天除夕,明天正旦,我们去守岁——我确实不是个爱过节的,我觉得过节都没意思。但我一直都很喜欢和你过节。”
【】我知道守岁不是这样守的。但是好像和他,这样又变得无比正常。他手臂上有好多我刚打出来的痕迹,明天会变成青紫。他让我一边好好欣赏我对他干的事,一边好好感受他对我干的事。【】
只有他。总是只有他。知道我这么多,记着我这么多,在乎我这么多,为我做这么多,永远都仅仅只有他。
“阿信,舒服吗?”他问我。【】他一点也不觉得可耻,觉得可耻的只有我。【】只有这件事是舒服的。只有这件事能让我忘掉心里的难受。淫。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书上说淫的意思是过分的,和我知道的意思不一样。他告诉我……因为……
他【】让我放纵点【】。他灼灼地盯着我。因为太过分的欲望就是淫,他告诉我这话的时候,也是这么直直地盯着我看。
【】他抱着我【】,躺着,等着。
“有一次你说,想一直年年和我一起过除夕正旦。我那时候就想,有一天我要和你……这样过。”他说,“本来还想给你准备一份礼物,想来想去,我送的你都不会喜欢。你喜欢看不见我。那就这样吧——这几天你不会看见我,祝你过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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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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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道理上讲,皇帝,作为天子,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是不可能因为孙子跟我说我提前几天过年,就真觉得自己提前进入新年了。特别是过年那几天——除夕是宫宴,正旦是朝会;从早到晚,不是这里在逐疫,就是那里有祭祀——吵得啊……
自从关进皇宫后,我白天无所事事,晚上应付魏弃之,作息早变了,很晚的时候入睡,很晚的时候起。过年这几天,我几乎没怎么睡觉。按说,他不出现,不用见到他,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但是这事被他挑明白了告诉我,我就怎么着都觉得不舒服。感觉我高兴吧,就是遂了他愿,便宜他卖乖。但是我不高兴吧——
我不就太和自己过不去了吗?!
我就是在这种心烦意乱的情况下见到桑瑕公主的。我当时正在吃早饭,虽然是早饭,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中午了,随便喝点粥应付一下。外面突然起了喧哗,没一会她就闯进来了。
“我看谁敢拦本宫!”她说。她用一支簪子指着她自己的脸,画着浓妆的面孔营造出一种超出她年龄的逼人的艳丽,让她气势逼人起来。
竟然还真没人敢拦她。王太御大呼小叫上前去劝,又叫她殿下又叫她祖宗,求她别闹了。还挺好笑的,一直那么云淡风轻的王太御,居然也慌张了起来。一物降一物。他在魏弃之面前都没这么慌张,因为——我看得出——他害怕桑瑕公主真的出事。他关心她。
想想也是,王太御是太监,自己没有孩子,在皇宫呆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看着小姑娘长大的。但是桑瑕公主对他可没有任何关心,厉声对他说:“本宫是皇后的姊妹,前朝的公主,陛下也没有夺走我的封号——本宫现在要来拜会刘将军,命令你们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