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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时候是不是以为我要毒死你?”
为什么狗东西一定要假装他是个人呢?他可以利用我的信任,给我下毒药,废我的武功,过后再嘲笑我的愚蠢。因为他是个狗东西,他可以这么做。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这种笑容来和我说话?
“那药没有叫人吐血的作用,”他继续说,“曾昌仁说,你是气吐血的。哈哈哈,气的——刘良,”他很认真地叫我的名字,“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巴不得想永远见不到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再也逃不掉了。”
“你错了——我还可以去死!”
“你学会用你自己的命来威胁我了,”他几乎是用一种欣慰的语气对我说,“你终于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再好好想想,我可以为了不让你去死做出什么?”他向我走出一步,我不禁退后了一步。他说:“你是不是觉得,初七那时候是在吓唬你,我没有允过他那些事。”
我……与其说是我觉得,不如说是我希望……我希望狗东西能做回人。
“‘断手脚’,说得太温和了,”他离我越来越近,“我说的是,‘断四肢’——你不要逼我做到那种程度,好吗?”他把手放在我的两肩上,语气温柔,“我向你保证——你让我有多难过,我就会让你有多后悔。”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习惯服从他。因为他很聪明,很厉害,服从他确实有好处;因为他心胸狭窄,手段阴狠,不服从他会有坏处。要是那些真正的好人,真正的正人君子,一定会把自己的安危与损益置之度外,让魏弃之这样的手段行不通。但我,比起去做“对的事”,我更多的是在做“让自己舒服的事”——哪怕,不对。
我感到恐惧,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他,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我知道我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胜算,我知道摆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服从他,憋屈地当他的男宠;对他说不,然后被他折腾的很惨,痛苦地当他的男宠。
我要是说我心里没有一点退缩的念头,我就是在说大话。
我打出拳头,被他轻易接住。没有内力就连和他过两招的余裕都没有了。这一次,他没有露出怫色,他平静地抓着我的拳头,平静地开始用力。
很痛。
他想这么硬生生握碎我的手骨。我攻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他继续持续用力。很痛。我尽全力抵抗他的力量,绝望地试图调息运功,那该死的毒药立刻让我痛得难以站住,直接跪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觉得这么痛苦。我觉得我此前已经接受了我再也用不了内力,武功被他给废了;我被原来分明打不过我的人打败时,我也没有太多感觉;就好像受了伤,或者挨了鞭子,发生了的事,接受就可以了……
我哭了。
我接受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接受不了了。总之我接受不了。我哭得难以自持,发出了响动——他一听到我的抽噎的声音,突然就松开了手,跪下来。他很关切地看着我。
我更接受不了这个。
我拿头撞他面门,真想撞烂他这张脸。他没有躲,也没有挡,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却把我抱住了,仿佛是要安慰我。
我突然明白了我受不了什么:他废了我的武功,他教给我的武功,那是他曾对我的期许。是他说我有天资,是他说我是人才——是他栽培了我——而他现在希望我是个废物,好让我只能仰赖他,好让我去做他的男宠——
“放开我!”
他没有说话,更没放我。不仅没放我——【】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想要这个。可他一定要给我。
我抓他,我咬他——我尝到了血味,我的牙穿透了他的皮肤。他任由我咬,不为所动【】。我觉得自己像一只野兽,发出没有语言的嘶吼,没有章法的挣扎。可是却没有野兽的力量,能挣开一个人手臂的桎梏。【】他对我说:“我会让你快乐的,阿信……虽然你从此只会是我的男宠,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想要你去死!去死啊!!死啊!!!”
【】人为什么要能【】?为什么要这么简单就能被这样取悦?为什么这么简单就能觉得爽?
为什么我这么简单,就能在他手里,感到快活?
【】我躺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同时【】正渴求着最后一点抚摸【】。滑稽。丢脸。我捂住自己的眼睛。手还在一阵阵地钝痛。我听见他的脚步声。他没有走【】。他说:“你咬得好狠,都流血了。”
“去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