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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想这一刻,却只是很郁闷。魏弃之当时那些话是他惯用的收买人心手段罢了。他想立功封侯,不假,但可不是为了我们这些手下。他想往上爬,越高越好,踩谁都行,害死谁都可以。敌人行,手下也行。他想要的是权势。
这囚室里的灯没熄过,我基本是靠刘十九送饭来计算日子。魏弃之自从上次离开,几日没来。中间我想过抓刘十九问问话,这小细作看着武功没多高,轻功却很好,逃得跟个猫似的。给我说:“大将军有令,叫我不许和您再多嘴,您看在咱们一起结伴小半年的份上,饶了我吧。”
我也知道,魏弃之罚人就跟他觉得人都不知道疼似的,几十鞭几十鞭地罚。她既向我讨饶,我也不好继续紧追着不饶了。
再说,她终究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啊!
这也没人说个话,也没事可做,手上还有手铐连着那么长的链子,想耍功夫都耍不开。我整天无聊死了,甚至都开始盼着魏弃之来了。
……结果他就真来了。我就想抽自己——盼什么不好盼这个!
要是按送饭和我犯困的感觉看,大约是晚上,魏弃之一身酒气过来了。我闻着,我馋了……我也想……
他好像看出来,问我:“想酒了?”
我想想,大丈夫在世想喝酒,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我点头。
魏弃之一巴掌呼过来。我向后一闪,堪堪躲过,真是头皮发麻。他接着就拽住我领子【】。我怕他再打,抬起手护住脸。他倒是没打,一边笑,一边拨开我的手。
他俯下身来,酒气喷在我的脸上。那笑让我心惊肉跳。他对我说:“就知道吃,就知道喝。是不是随便是谁给你这些,你都能跟他们走?狗也比你养得熟!”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
“魏弃之,我可——”我正要回他一句,让他想想我对他可是仁至义尽,他却把我嘴捂了。
“我说过什么?还叫我——你该叫我什么?”他突然凶恶地对我吼起来。吼完后又笑了。
我真没见过这阵势。他真是有疯病了吧。
他移开手,笑着告诉我:“来,叫我——叫错了,我就割你舌头。”
我瞪着他。
我他娘真想也朝他吼一句:你要割就割,爷爷我可不低三下四地伺候你!
但是我想想我以前看的那些被割舌头的人……割的时候叫得那么惨,割完后呜呜地没法说话,那么可怜……
“大将军,”我认怂了,“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可他却连笑脸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