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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临行前陆寻浅好心提醒的那位医师,此人名叫单宁,年过七旬,是位医术精湛的顶尖大医。
年轻时他爱寻医问道,一路游历大江南北,所救之人数万,彼时的“大汗瘟疫”,各国死伤数众,药石无效,是他带领一众医者研究出了经年有名的“漱清方”。
至此青史留名,百姓感激他,有自发为他建庙宇,各国君主皆以厚礼邀请他坐镇国医,他皆摇手入浮云,不被世俗名利所累。
而后,许多医者纷纷效仿他的淡泊名利。
先时,单宁六旬,心力不如从前,便就立了个规矩,凡求医者,皆需答对他的一个问题,方才能入帐问诊。
李明嬿将卫烈安顿在树边,才急急的跑到前面的临时药帐前,问道:“请问帐内可是单宁单老先生?
李氏小女多方问路,才幸顺至此。我家相公如今中毒病重,还问医者,请出诊治!”
卫烈恍恍惚惚,他如今眼窝深陷,唇色发紫,皮肤冷白的吓人,整个人是廋了好大一圈,他虚弱的抬手到头顶,像是挡着刺目的阳光,开口:“阿嬿……”
李明嬿听见他在喊自己,当然也是路上她这么嘱咐他的,为了不让人起疑和安全些,他们就顺着当时南荣女英的话,一路假扮夫妻,互相照顾。
“相公?怎么了?”
“我口渴……”
?
相公?
?!
这一切被不远外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听见,他的拳头不由捏紧。
其实宋子钦和孙太一是比李明嬿和卫烈先三天来的,两人被单宁的题难在外,到现今都没有入帐问诊,只能是孙太一翻烂医书,就着附近戥望山的奇珍药材继续研究施针诊治。
卫烈摸了摸身上,在李明嬿递来水时,将一只玉环交给了她。
“你低下头。”他声音很轻,也很虚弱。
李明嬿有些担心的照做:“卫烈,你。”
卫烈伸手轻轻拖着她的小脑袋,让她朝自己靠得近些:“听我讲,此地不安全,我听到附近有大批弓箭手拉弓布防的声音,这个玉环是暗器,若有不测,摔碎它,赶紧跑。”
“你交给我?那你呢?这应该是你保命用的吧。”李明嬿不解的望着他,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担忧和无奈,以及情爱的缱绻。
这一路来,两人互相照顾,心里对对方都有了几分别样的情愫,只是没人说破。
“别担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是残破之躯,此行不过是想在最后的日子多陪陪你……看着你抱有期望,我就于心不忍。对不起,是我自私了,我……”
说到这里,男人借力,再也忍不住的将少女的头往自己这边轻压,然后对着额头试探着轻吻了上去。
很快,又分离。
“我心悦你,李明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