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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对盛祁接下来想做的事情的默许。
下一秒,意料之中却依旧不可置信的吻,如羽毛般轻落在她的唇上。
吻着自己的人似是在压抑着心中泉涌般的不安,双唇微微颤抖着。
然这个吻却不带任何□□,仅是浅尝辄止,像是对她伤病的安抚,也似是对他自己及时赶到的庆幸。
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保持着四唇相贴的动作,感受这一刻对方就在身边的安心。
半晌,盛祁缓缓起了身,抿了抿自己的唇,似是在回味,瞧着床榻上已憋红脸的宋抒然,抚了抚她的脸颊:
“药确实挺苦,明日回戌京城多给你买些。”
他是在说蜜饯的事,就好像刚刚那个吻不过是为了与她确认药究竟是否如她说得那样苦似的。
若不是他红透的耳尖出卖了他,宋抒然还有可能惊诧一番。
别扭,这人就是这般别扭。
她假似不悦地瞪了一眼,一歪头闭上眼,不再去理会他。
宋抒然是寅时左右开始发热的。
她在睡梦中回到了避暑山庄的后山上,周围是白茫一片的雪封松林,雪厚可过脚踝,就连那倾泻而下的瀑布都被冻结成冰。
身体在不住地打着冷颤,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加剧身体中热量的消散。
眼前长廊亭此刻好似温暖的避风港,她不断朝亭子走着,却始终无法靠近。
在她最是惊慌无助之时,周身瞬地被温暖包围,如炽热的阳光,似燃烧的火焰。
本能地又向热源靠近着,受伤的脚却不小心施了力,疼痛彻底把她从梦中拉回。
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是在盛祁的怀里,盛祁一脸疲惫地抱着她,用被子不断把她裹紧。
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干涩:“你一直没睡吗?”
听到她的声音,盛祁停下手中的动作,下巴亲昵地搭在她的发顶,柔声哄道:“我有睡,不用担心。”
话音才落,厢房门扉便被敲响,寒月端着药快步入了屋子:“殿下,放了退热药材的汤药煎好了。”
盛祁接过药碗,递到她的面前,还不忘前夜她耍的小性子,逗着她:“把药喝了,蜜饯欠着到时候一起还。”
宋抒然此刻难受得厉害,她只想闭上眼再好好睡上一觉,也就顾不得那汤药的苦涩,直接仰头喝下,又再度靠回盛祁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