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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觉的宋抒然眼底发青,浑浑噩噩地洗漱,迷迷糊糊地去用早膳,最后又回到抒阁瘫坐在美人榻上,瞅着寒月帮她挂起的狐裘小氅发着呆。
方才外出的婢女有来禀报,昨日盈妃和淑妃一个派人,一个亲临来她及笄礼的事,在小范围的谈论着。
大部分人觉得她深得淑妃娘娘的心,亲临已代表态度,还未与七皇子成亲,就和未来婆母有了融洽的关系。
但也有小部分人如她先前所料,诟病她勾三搭四,同时吊着两个皇子。
此事她若站出来做解释,定会得罪了盈妃,所以别无他法,只得冷处理,让谣言自己慢慢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寒月匆匆忙忙地跑回抒阁,一边大喘着气,一边向她禀报着:“小姐,四殿下来寻您了,眼下正在前院等着呢。”
听到这个消息,她腾地坐起身,面露一丝惊讶。
盛衡怎会突然来寻她?眼下这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闻难道还不够,他还要前来特意继续制造?
她心里气不过,觉得有些憋得慌,却又不得不见,只好在临出门前,穿上昨日盛祁赠与她的那件狐裘小氅,打算向盛衡再次暗示一番自己的态度。
果不其然,盛衡在见到她身上的氅衣时,怔了怔神,敛眉眯眼,似是极度不悦,打量了她身上的氅衣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昨日母妃派人前去金叶寺,为宋小姐带去了及笄之礼,宋小姐可还喜欢?”
宋抒然淡淡笑着,微微福着礼,看着盛衡客气道:“盈妃娘娘与殿下有心了,臣女倍感荣幸。只是臣女自幼未曾穿耳过,虽是欣然却也甚是遗憾。”
听到她这样说,盛衡目光诧异地落到了她的耳垂上,见她确实没有耳洞,无奈叹笑:“是本皇子疏忽了,未提醒于母妃。”
“殿下万不要这样说,如此心意,臣女已是感恩戴德。”她乖巧地摇摇头,假意哄着眼前人,随即话锋一转,“今日殿下晋谒寻臣女可是有何要事?”
“并无要事,不过是想亲自道一声恭贺生辰。”盛衡淡笑地摇了摇头,温柔道,“不过今日在来府的路上,有听到些关于昨日的传闻,对此略感歉意。”
宋抒然闻言,眨了眨眸,她不焦急询问,知道这事盛衡为后言的铺垫,于是耐心等着。
“母妃一直知晓本皇子对宋小姐的情意,于是便问询了本皇子的想法,派人前来赠礼,以表心意,却不成想引来了今日这番传闻,给宋小姐带来了麻烦。”
今日的传闻是麻烦不假,可盛衡若真有意,道歉便是,何必提及对她有无情意,这话里有话的言论甚是叫人猜忌。
盛衡瞧她默不作声,无奈喟叹,再度开口:“虽现在提及此事虽有不合时宜,但本皇子不想再掖着藏着,本皇子既然对宋小姐的心意已表露,今日这番传闻给宋小姐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当愿负责,所以如若宋小姐与七弟的订婚并非本人意愿,本皇子愿为此跪求父皇开恩,收回成命。”
听到盛衡这番话,宋抒然才真的确定盛衡今日的来意,也暗暗感叹盛衡倒是在不知不觉中上演了一番前不久她才对盛祁做过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