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页
“另外御卫司是皇家重要的司部,不是什么人都可入内的,还望宋小姐日后不要再逾越。”
他的声音冰冷,丝毫不带任何情绪,话落便径直朝里面走去,仅留宋抒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这人又在自称“本皇子”,显然是真的不悦,宋抒然瘪了瘪嘴,看了眼手里的玉佩,无奈却也只得低着头朝御卫司外走去。
都守在外面的兵将见她兴致不高的模样,都知道她可能又被他们的统领拒绝掉了,不少人纷纷围上来。
他们都是些还未成亲的青壮男子,平日里都在御卫司当值、操练,与女子相处的机会也是极少,所以根本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道了半天,最后也不过干巴巴地说他们统领就是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熟络以后会好一些。
宋抒然宽心地点了点头,与兵将们告别后,独自一人又回了宋府。
虽说早就猜到会是这番结果,也并没有真的报以希望过,盛祁先前的话语间也说明她与他的传闻在悄无声息地扩散着,目的虽是达到了一部分,但宋抒然回了府后,心里却还是有挫败感油然而生。
古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虽然她死缠烂打的方式确实不妥,且也的确少了些诚意,但盛祁多少也该有些触动吧?然而在御卫司时那冰冷的模样,真真是感受不到任何柔和。
阴鸷反派确实阴鸷,铁石心肠,投其所好也捂不化的。
她百无聊赖地瘫在美人榻上,想起刚穿来时她还一心只想当摆烂到底的将门千金,如今却又不知不觉把自己卷了起来,本来是有些阶段性成果的,沾沾自喜没多少时日,现在又是到了瓶颈期。
眼看着即将冬至,接着就会马上到新元,新元过后便是她及笄的日子,若是始终无法融化盛祁这座冰山,到时候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就在她心里莫名焦急的时候,屋外传来小跑的声音,接着寒月叩门而入:“小姐,九皇子来府上寻您,说是来亲自感谢您的。”
盛裔?
宋抒然依旧保持着手托头侧卧的姿势,侧头朝寒月瞥了瞥,大脑里琢磨了下盛裔为何会突然来宋府,还说是为了感谢。
倏忽间想到大抵是原书中圣上问询各皇子文政课业的剧情结束了,她腾地起了身,立即朝着抒阁外的会客厢房快步走去。
抒阁的会客厢房里她的主屋不过几步路,出了半月拱门,右手侧竹林之后便是。
进入厢房时,一眼就瞧见盛裔正一边兴高采烈地哼着曲子,一边亲自把自己带来的宫廷糕点从食盒里端出来。
今日盛裔穿了身镶着牡丹的朱红锦衣,与他气质正是相配,看到她来后,也不再端着那副容不得他人的傲娇架子完全不掩情绪地嘿嘿笑着,招呼着她快些过来。
待她坐到旁边的位置上,盛裔右手拿着把折扇,在左手心上敲了两下,虽是激动,但也有意小声道:“你真的是灵了,我按你的猜测回宫准备了多日,将化性起伪参得透透的,今日父皇真就问了这个问题。”
他放下折扇,端正坐好,骄傲地抬头:“父皇没想到我会有如此见地,当着众皇兄的面夸赞了我,称我今日是最佳,比七哥还要厉害,还准了我今日出宫可住七哥府上,不用回宫。”
盛裔美滋滋地说着今天文政课业的结果,话落将桌上满满当当的糕点推向她:“我听东福说你喜欢甜食,作为感谢,特意从宫里带了些糕点给你,你要是觉得哪个好吃,我下次还给你带。”
盛裔就是这样的心性,甚是单纯,若是信任一个人了,他就真的会掏心掏肺地对待。因为太过高兴,一个人侃侃而谈半天,终是注意到宋抒然故作情绪低落的模样,小心翼翼道:“你怎地了?”
“殿下的七哥没有心……”宋抒然立即哀叹一声,抬眸瞧了眼盛裔,无奈地摇摇头,“臣女按殿下所说,又是亲自熬粥,又是赠与书册,甚至为七皇子雕刻了一块玉,结果被全数退回了。”
“我都说了我兄长不喜循规蹈矩的东西,你这些都太普通,况且以我七哥的心性,岂是你随便卖乖就搞得定的,这事要细水长流,着急不得。”
盛裔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一听说是为这事,他长出一口气,拿起一块枣泥饼,咬了一口,像是教诲一般和宋抒然念叨着。
忽又想到什么似的,敛眉看向宋抒然认真道:“或许……问题不在你,七哥这两日总是被父皇传见,今儿个课业结束,又被父皇叫去了,父皇神色甚是严肃,以我的经验来说,七哥许是要挨骂的。”
父皇训斥人时是什么脸色,整个皇宫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