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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吃食都被打开,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一边闲聊。
宋抒然半晌才发现桌上少了包甜杏干,她寻思许是在跑着离开茶楼时掉了的,那甜杏干买前她是有尝过的,酸甜可口甚是好吃,可现在一口还未吃上就掉了,心里实在是心疼。
一包甜杏干刚好又让她想起因被盛祁发现而逃跑的情形,她顿了顿,瞧了眼宋廷之,轻轻咳了声,问道:“兄长,近日可有见过七皇子?”
“我俩都在府中疗伤,这些日子并未见过。”宋廷之并未多想地摇了摇头,吃着肉铺干,下一瞬却又忽地抬起头,警惕问,“你问他作甚?”
关于妹妹亲口说心悦盛祁一事,他仍记忆犹新,至今也未想通,自己这个妹妹为何就突然心悦了殿下。他也不知届时回御卫司上值时该如何面对盛祁,若盛祁也对他妹妹颇有好感,那他就更是尴尬,眼下妹妹又突然关心起盛祁,他怎能不紧张。
宋抒然摇摇头,见宋廷之这般紧张,她脸上立即露出委屈的表情:“这几日阿媃去见殿下,都未见到,兄长与殿下最是交好,所以想问,殿下可是与什么女子走得较近,所以才不愿见我的。”
宋廷之深吸一口气,敛起眉,放下手中的肉铺:“殿下向来无心情与爱,只一心扑在朝野,自然不会与女子交好。倒是你,父亲都叫你莫要再对殿下有这些想法,你为何还是这样?”
他略有些不悦,本以为父亲连连嘱咐过,妹妹自当收了这番心思,结果不成想却是依旧惦记着。不仅如此,还因盛祁不见她而编排起来,这若是有心人听到了传出去,就算他与盛祁再如何交好,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宋廷之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言道:“父亲先前叮嘱得极是,阿媃你莫要再在意殿下了。”
这些日子自从家人知道她“心悦”盛祁的事情之后,又是父亲叮嘱,又是兄长劝说,这般情景还真像是原书中所描写的,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是否和原女主一样是一意孤行的,但眼下她只能在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上孤勇。
自从发现了原书中女乐师的剧情,并没有跟着自己救下宋廷之和盛祁的命而改变这一事实后,她就接连几日天天在街上闲逛。
她总想着兴许能再次撞见盛祁与女乐师幽会的场面,结果不成想盛祁是再没碰到,却冤家路窄地在相同的茶楼碰到了九皇子盛裔。
这个茶楼隔三差五就会请说书先生前来说书,上一次先生就提到过今日要讲历代英雄出征沙场的豪情故事,盛裔听闻便记在心里了,今儿个一完成课业就特意赶来。
盛裔不像是盛祁和盛衡那般受人敬重,也因年纪尚小还未出府,在百姓前露面次数颇少,所以一个人坐在一楼一处偏僻角落,即便两旁站着侍卫,叫人瞧见也不过觉得是哪家小公子出来玩罢了。
他点了壶上等龙井,要了盘瓜子,又点了两份蜜饯金桔,一副要从头听到尾的架势。原本高高兴兴地听说书先生开了个头,他才刚要开嗓叫声好,就瞧见宋抒然朝着自己径直走过来。
盛裔没有兄长们那些城府,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看到宋抒然的那一刻,脸就沉得厉害,先前与宋抒然的不痛快都一一浮现在脑海。
犹记得那日被七哥轰回皇宫,他气冲冲地跑去找母妃,进殿后大喊委屈,可不成想父皇此刻也在殿上。这副没大没小的模样叫父皇瞧见,定要被训斥,于是他自己先扑腾一下跪到了地上。
康绍帝极少见这顽劣的小儿子一副吃瘪模样,不禁觉得有趣,便叫他起来讲讲受了谁的欺负。
一听父皇这样说,他理直气壮地站起身,吸了吸鼻子,将今日在七皇子府所受的一切一口气都道了出来。他心想那丫头是宋将军的女儿,父皇不会拿她怎么样,但哪怕父皇与宋将军随意说上一耳朵,宋将军那么好面子,待回了府定会让那丫头好瞧。
算盘是这般打的,可却怎么也没想到,未闻怒意,却听到母妃笑出了声。
淑妃用帕子掩着嘴,依旧难掩笑意,半晌才与他确认:“你是说宋将军的女儿一得知你七哥受伤,便跑去府上了?”
盛裔不知母妃为何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再次强调宋抒然对他没有对待皇子应有的礼仪,口无遮拦地变着法子说他笨。
结果他的强调并未得来母妃的安抚,反而又被问得更加详细:“那宋家小女当真如此?你七哥可知晓?你七哥有何反应?”
一提到七哥,盛祁更是委屈了:“七哥自然知道,但七哥鬼迷心窍,还怪罪起儿臣了,儿臣知道自己不应冲动,但儿臣也确实受到了宋家小女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