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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不是往日里御卫司那些兵将重重的脚步声,他略有诧异地抬头,宋抒然已站定在他面前。
盛祁放下手中的毛笔,敛眉肃目地看着她:“你兄长今日外勤,不在御卫司。”
宋抒然眨眨小鹿眼,点头道:“我是来寻殿下的。”
听她这样说,盛祁眉头蹙得更紧了,声音淡漠,似带着防备:“何事?”
话音才落,就看到宋抒然摊开一直紧握的拳,露出绣得丑丑的墨兰色平安香囊,紧走两步把东西放在了书案上:“为殿下送臣女亲手绣的平安香囊。”
一声喟叹从盛祁口中发出,他紧紧盯着香囊上那个丑得不忍直视的“祁”字,凤眼敛起,右边眉梢单挑了下,手指一下一下缓慢的敲起书案。
半晌,才开口,声音已是不悦:“你可知女子送男子香囊是何意?”
“自是知晓的。”宋抒然紧张地点点头,深呼吸了下,壮着胆子继续道,“骑抢赛那日臣女被殿下救下,就已一见倾心了。”
如此俗套的话,她费劲心力才讲出口,宋抒然自己也不曾想看书时吐槽原女主的情节,她现在竟要利用在此处。
这明示爱慕的话说出口,面前的盛祁便肉眼可见地黑了脸,那双如鹰的瞳眸紧紧盯着自己,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宋抒然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跳如击鼓般骤跳不停,强行按着自己的计划又开了口:“习雅宴那日,臣女偶然间听闻殿下提及清剿土匪一事,便就想着绣个平安香囊保佑七皇子。”
“但这仅是臣女今日来所为之事的一部分。”她话落微微停顿,伸手从香囊里拿出前一日刚去寺庙特求的下下签,摊开亮给盛祁。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手愈发凉了,还不住颤抖着,但说起话来语气却少了娇俏,多了丝严肃。
“昨日臣女前去金叶寺祈祷兄长与七皇子所行皆顺的时候,抽得如此之签,心里顿感担忧,一整夜想了许久,有些话定要与殿下说。”
方才才刚说过一见倾心的言语,此时又有话定要讲,盛祁以为她还会说些儿女情长的话语,而他最是厌烦这些,本就未见过几面的丫头,谈何心悦,又送何香囊。
他眉眼蓦地染上寒意,薄唇轻启,叫她拿着香囊出去的话语已堆到嘴边,却不成想被宋抒然一番发言拦了下来。
“从立冬起,山匪劫路一事频频发生,他们尝到了好处,定会在冬日封寨之前再来一次,之后再想抓他们就不易了。”她仔细分析着,根本不给盛祁说话的机会,“若是能在小雪之时进行清剿,许是可以最大程度的将土匪一网打尽,殿下可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