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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上九点半从鹤城出发,现在刚好是十二点过的午饭时间。
岑致把包放好了,回头看正在安置行李箱的沈郁亭,出声道,“我去看看洗手间怎么样。”
沈郁亭点了点头,放了行李箱,在屋子里头转了一圈,确认了安全和基础设施后心下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眼松软的大床,盯着那雪白的床单许久,眉头微微皱起,弯腰在行李箱里翻找出一瓶消毒剂,对着床单被套整个都碰了一遍,这还不够,转而在能接触到的地方都来了一遍,一时间屋内都是淡淡的酒精味。
这家酒店评价很高,相较于附近其他几家价格也相对要更高一些,但高有高的道理,能看得出来环境已经是很好了。
洗手间和浴室里头设施完善,热水充足,岑致大致看过,放了心,一出门就被满屋的酒精味熏得皱眉。
他抬手挥挥眼前,转头向沈郁亭看过去,果然见对方手中攥着一瓶消毒液。
“你不太适应住酒店吧”,岑致便暂时没摘口罩,走过去开了窗透气,给还皱着眉的沈郁亭宽心,“我刚刚看过来,这里还挺干净的,虽然比不上家里,但已经是不错的条件了”,他支好窗户,笑着转身,“别皱着眉啦。”
“…我就是觉得不舒服”,沈郁亭轻声道,他走过去抓住岑致的手,“是不是熏到你了?”
岑致摇摇头,笑着指指脸上口罩,“这不是还戴着口罩嘛”,他环顾周围,“消消毒也好,总能放心一点。”
他拉着沈郁亭走到床边,看了洁白的床单一会儿,问他,“你睡不惯吧,要不要换新的?”,岑致指指行李箱,“我担心这个,所以带了家里的来。”
沈郁亭惊讶道,“你带了?”
“嗯,带了呀”,岑致笑着看他一眼,“我可没忘记,之前在酒店的时候你可嫌弃了。”
他这样一提前,沈郁亭回想起来,之前他们确实一起去过一次酒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他参加酒会中了招,多亏遇见岑致,后者不放心,将他暂时带去酒店。
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包括当时的心情也能清晰地完整记起。
那时他对岑致还是排斥的——单单用这个词似乎并不十分合适,要真的要描述,大概是理性上想远离,却又总不可抑制地想要靠得更近。
沈郁亭从回忆里抽身,忽地有些感谢那次偶然出现的事故。
若是没有那个晚上,或许他会走更远的路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岑致看他想的出了神,抬手在他眼前晃晃,“这是想起来了?”,他笑道,“都发起呆了。”
沈郁亭抓住那只在他面前晃的手,极轻地笑了下,“那时候还是你带我去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