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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迟。
那人早已闪身到他眼前,南宫信看清楚了,那是一名女子。
只是他看清那女子容貌之时,瞳孔放大,他诧异至极,手中握紧的剑也未曾挥出去。
南宫信母亲去世之时,他年过十二,再加之早熟,对儿时的事几乎都有印象,分明被他父亲和家中下人告知离世的母亲,却此时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看他的眼神全然像在看陌生人。
清露十年前就死了,所以就连生魂也是年轻时候的模样,几乎跟南宫信印象中的母亲的容貌毫无差别,只是见着不该出现在此处,或者是已经被“通知”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南宫信手中握住的剑却握不稳了。
母亲是他过往的童年岁月之中,唯一一个拼死都要庇佑他的人。
他又如何下得去手,又如何将剑挥出去。
少年神色复杂,烛火照着他无比熟悉的容貌,像是从这烛火中看见了过往同母亲二人,挤在偏院破旧又冰冷的布衾之中,她将小小的他抱在怀中,分明自己也被冻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尽量平复下情绪,拍着背宽慰他。
“不冷,不冷,娘亲抱着便不冷了。”
少年想尝试开口唤她母亲,他抿紧嘴唇,时过境迁,实则经过岁月埋没,这个词成了他心头难以愈合的伤疤。
他叫不出来。
只是南宫信还没尝试着喊出口,神识便已经被清露控制住了。
他也没想到,再恢复意识以后,他同师姐二人皆是一身艳红喜服,像是被迫“成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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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如疏将剑放下,默不作声站在旁边,林鹭盯着他这副难得温顺的模样,她甚至心中觉得,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是说祝如疏被夺舍了?
她回想着方才,少年抓着她的手,非要她同意后,才将手中的灭灾放下,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