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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当阿澜母亲去世时她仅仅是能理解阿澜的情感,那么这一次,她则是感她所感,悲她所悲。
学着扶宁的样子,钰卿拥住她,轻轻在她背上拍着,以做安慰。
没料到她这举动,阿澜起初整个人僵了僵,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后渐渐放松下来。
小时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在她难过之时,即便这位命君大人不懂凡人情感,却总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及时安慰她。
阿澜伸手虚虚回揽,眼睫低垂,感受着命君大人一如既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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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扶宁,阿澜和钰卿便打算去集市上采买物资。从曹镇到阆城要经过一片草原,地势平坦但路途遥远,只靠步行难以到达。两人这些天虽赚了一些钱,但也支付不起一辆马车或是一匹马的价钱。
所幸阿澜在集市上找到一支同去阆城的商队。商队领头的是阆城人,名叫扶昌,此次外出行商被西南水灾绊住脚,才没能赶在秋月节之前回去。两人寒暄时扶昌得知阿澜母族也是扶氏一族,当即决定免了她们的搭车费用。
得了意外之喜,又将其他物什准备妥当,两人一同来到西堂跟陶婉曹悦两位大夫辞行。
几人之前互通过彼此接下来的打算,因此当阿莹见到她们二人进了西堂的门,就知道她们来此应是要做别,便领着二人来到书房。
她敲了敲门:“师姐,阿澜姐姐和钰卿姐姐来了。”
门里半晌没动静,阿莹心中疑惑,正欲抬手再敲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曹悦站在门里,身侧跟着陶婉,一起同两人打了招呼:“两位姑娘来了。”
曹悦面上平常,耳垂处却带着红晕,仔细一看口脂似乎也有些花。阿澜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没看到,神色如常地讲明辞别一事。
听到二人明日出发,曹悦道:“西堂近日病人太多,我走不开,阿婉她也不便现身于人前,还请二位姑娘恕不能相送。”
阿澜摆摆手:“不必相送,两位大夫忙于要事,我们自行离开就好。”
陶婉还欲请二人留在西堂,设席以做饯别,同样也被阿澜婉拒。陶婉便不再强留,只是让曹悦先行将钰卿送至门口,自己留住阿澜,借了一步说话。
她道:“阿澜姑娘帮了我和阿悦许多,还未谢过姑娘。”
“陶大夫不必说谢。”阿澜笑了笑:“我帮陶大夫,也是因为有些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