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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夜路实在有些瘆得慌。小姐,不如,找户人家落脚,睡一会儿吧!反正明天是要见面的,大不了一觉醒来大家互道早安,您看如何?”
栗宁榕挑开车帘,“我说你这个丫头……嘶,怎么这么冷?那那那,听你的,找户人家借个宿吧。大不了,互道早安!”
这大概是最早的摆烂。来自宰相大人的逃亡姿态。
由于已经是深夜,约摸子时都过一半。这一主一仆两个姑娘突然敲开一老汉的门,说要借宿。那老汉在门内从门缝望出来,差点以为来了两个漂亮的女鬼。
“主人家,我们姐妹是要去往安月城投亲的。因为路不熟,又一直没找到镇子投宿客栈。刚才往前去了一些见是一片林子,我姐妹二人胆小不敢再往前去,便只好过来敲门打扰。您行个方便,我们只需要一个能避风的地方即可。”
这番说词算是很有说服力的,栗宁榕不禁佩服沈冬莹凭白飘来这么丰富的江湖经验。
那老汉还是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怯生生的把门开了一点点。借着他手里的烛火看得更仔细了,眼前刚才说话的披着长发,另一人嘛则是束发,偏男性装扮,但认得出是个女孩。这一看,这两人都是大大方方,正正直直的鹅蛋脸,定是好人家的姐妹无疑。尤其是她们身后的马车,三马拉一车,可是豪华。
“两位姑娘,实在抱歉。实属夜半,这年头没少有强盗土匪进村劫掠,故才小心了些。”
纯朴的老汉把她们让进门,将蜡烛放到桌上,就请她们坐下。
“主人家无需抱歉。是我们姐妹二人打扰了才是。”小莹回话。
栗宁榕已经把这个房子大略扫了一眼,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穷。确实是穷,屋内除了一张旧桌子,墙角有两件农具,墙上挂着个破草帽,就没别的了。
哦,还有房间内传来的男子的咳嗽声。听起来像是病了。
主人家将她们带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床上铺着稻草,加上一张露棉絮的破被子。老汉说,这是他住的房间。旁边那个房间是他儿子。他儿子上个月病了,也没钱看病。
谢过老人家,沈冬莹便借了厨房烧了壶热水。主仆俩这才喝上一顿热茶。
幸好是初冬,天气没有太寒冷。两人挨了一夜,谁也没有睡着。天色微微亮时,她们便起身离开。临行前,栗宁榕让小莹把剩下的吃食都留下,还留下了一张银票。
两人重新启程,大清早的官道十分安静,所以马蹄的声音便远远的传出去。
而此时,一夜未睡都在赶路的赫连涵带着四名护卫,刚刚赶到小山驿站。小山驿站是设在官道上的驿站,专供来往行人歇息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