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暴躁女帝和古板摄政王6 冬猎
“所以说啊,等温大人病好后自己来找我拿吧。”
说完这句,她就转身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屋子里瞬间传来砸杯子的声音,还有温瑰冷厉的声音:“司大人可曾想过得罪所有人的后果?!”
当然想过,无非就是一个死字罢了。
朝中对于一个宦官当权积怨已久,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像上辈子一样,她迟早会有报应。
但这辈子,想让她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月魄笑笑,并未停下步伐,她只是想着,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喜欢砸东西?
......
这日过后,一行人度过了很长时间的平静日子。
月魄并未去招惹萧清酝和温瑰,只是听说那日她和温瑰走后,萧清酝醒来没看到人,又发了一通脾气。
摔摔打打,她可真是有做暴君的潜质。
月魄照样吃吃喝喝,根本不被影响,同时她也做着死遁的准备。
东厂里不少人是一路跟着她走过来的,她们无父无母,孤家寡人,跟着她刀口舔血,干要掉脑袋的大事,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
既然知道上辈子的惨况,她必定是要带着她们一起走的。
只是召集一众人提出这件事后,却又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
“厂公,您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位置,到底是为什么要放弃现在的一切?!”
“厂公,您去哪儿我们就跟着去哪,我相信您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
不,她没有打算,她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后半生,而不是提心吊胆地悬着脑袋。
月魄勾着笑,并未回答她们的话,而是向她们下达了一个命令。
“东齐城不是发了大水吗?这次水灾过后定有许多流离失所的孤儿,我东厂定要为国分忧,所以整个东厂上下,每个人都必须给我抱个小孩回来。”
“东齐城没有就去别处找,只记住二点,不许强抢,得是孩子自愿,且必须是孤儿,否则若被我发现了......”
她点到为止,又道:“放心,养孩子的钱不会少你们的,不愿意的,也可以离开我东厂,我不会亏待她。”
“大人,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绝不可能离开的。”
“就是。”
虽不知她为何要那么多孩子,但这些手下都不约而同地言听计从。
月魄则转着自己指尖的玉扳指,深深地笑了。
没几日,整个东厂里就乱做了一团。
她允许将孩子们带进来,所以从那以后东厂里就都是孩子的声音。
甚至她还给那些孩子编成了几个小队,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跟着大人们耍剑,学武功。
东厂里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是想做什么,而且这些个小孩一天天地闹得她们脑瓜疼,回家了还得带着,被她们缠着,简直要疯了。
然而她们却并不知道生气,愉悦,烦燥,好笑等各种情绪渐渐取代了她们曾经冰冷的神情。
曾经杀戮惯了的太监们眼中开始浮现出柔和。
那是因为有人融化了她们的冰冷和孤独。
而这个人选非纯粹又天真的孩童不可。
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再次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怀抱,不再是衣衫褴褛的乞儿,她们或乖巧,或活泼,在经历了沉重的打击后变得阴郁,沉默,却总会在时间长河中被治愈。
眼见着整个东厂越来越热闹,有人气,月魄却被人弹劾了。
弹劾她的几个顽固派指责她迫害正德朝的孩童,不知道想玩什么花样,俨然将她比做了恶鬼。
而坐在凤椅上的萧清酝一言不发,等她们说完后才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行了行了,若没什么可说的了就退朝吧,司大人乃国之栋梁,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陛下!”
“陛下!”
......
不顾那群人还在拼死请柬,萧清酝退朝了。
月魄则勾着唇,心里无比清楚萧清酝的转变。
这些日子她每日里除了上朝便是去看看她,看她学治国之道,温瑰也在侧伴着。
萧清酝表现得极其顺从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等她离开后,又会一个人在寝宫里生闷气,原因无非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刻意和温瑰走得很近,心疼温瑰了呗。
她每日站在她寝宫的窗后墙边,听着她骂她,有时候还会听到她自言自语。
像是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和她说话。
可不是嘛。
她询问了系统,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
萧清酝和温瑰大概可以和对方远距离对话,就像她和系统一样。
还真是有趣。
关键是,她们俩在商量如何杀她。
时间就在冬猎。
上辈子冬猎时她确实被一群黑衣人围攻。
本来伤不到她,可最终她为了护住萧清酝,生生地抗下一箭,箭刺穿了她的肩部。
她跌落山崖,迷迷糊糊间像是被一个人救了,那人日以继夜地照顾她。
可她醒来后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只有自己赶来的手下。
这事过去后,整个东厂都变了,她也变了,因为她发现她离开后萧清酝一直在瓦解她的权势,根本没在担心她。
她伤心之余便更加将权力攥得牢牢的,和她的关系也越闹越僵,直到萧清酝主动示好,哄着她,两人关系才又变好,她哄了她六年多,一点点从她手上拿走兵力,拿走权臣的支持,还真是有耐心。
而那次冬猎之后,整个东厂为了找出幕后凶手则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一个,小太监们有了权,心便变得越发冷硬,为了给她报仇而shā • rén不眨眼,渐渐引起众怒。
这也是东厂覆灭的原因之一。
那日整个东厂燃起大火,尸横遍野,她被她一剑穿心,周围火光漫天,她倒是没看到温瑰,只看到许多士兵将她的手下屠戮殆尽,耳边是惨叫声,萧清酝冰冷的视线凉透了她的心。
她确实适合做女帝,后来的她很适合,卧薪尝胆,为的就是那一刻。
但现在,她还保留着小女儿家的脾性,那是她最喜欢的萧清酝。
月魄叹息,她等着冬猎到来,准备走走剧情,意思意思被刺一箭然后跳崖休息休息。
同时她又告知属下:“若我这次冬猎未归,暂时不用去找我,我自会回来的,你们护好孩子们,顺便仔细查查当日进出猎场的人。”
属下明白了,厂公这是要演一出苦肉计,方便她们追查真凶。
月魄过后又去看了小公主,她每日都会去看一看,也不知何时会醒过来,虽然系统说大概醒不过来,但好歹是个稀奇事,说不定哪天就醒来了呢?
就在这样闲适的日子里,冬猎终于到来。
前一晚漫天大雪,到第二日已经停了。
这次冬猎是整个宫里的盛事,所有娘娘公主包括太后都要去,许多大臣及其家眷也前往,从京都到达猎场需要三个日夜。
第一夜月魄便钻进了萧清酝的帐篷里,听到对方隐隐的咳嗽声。
“你来做什么?”萧清酝半张脸闷在被子里,只拿一双咳得泪水涟涟的眼睛看着她。
她便弯腰,手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手,果然是一片冰凉。
“外头不比宫里,你这几日身子又差些了,我来给你暖暖。”她说着,边褪下了外衣,转瞬间钻进了被子。
萧清酝本想反抗,从她抓住自己手时就想反抗了,可想到再过两日就是冬猎,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同时她又惊奇地发现对方身上好暖,就跟暖炉一般。
对了,以前也是,小时候对方身上就这么暖,冬日里每晚都将她搂在怀里,给她暖手暖脚。
萧清酝的手被月魄塞到了自己怀里,又用双腿夹住了她的双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萧清酝在那一瞬间,心颤了颤。
月魄眼中则几分怀念,但更多的却是阴鸷的黑。
她搂着她的腰肢,另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唇角含着笑,问她:“酝儿,如果姐姐不见了,你会伤心吗?”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萧清酝只觉浑身莫名地发烫,她装作睡了,紧紧闭着眼。
心里却不停在想着。
她一定不会担心她,一定不会。
她会很高兴,会欣喜若狂。
但她没回应,月魄却又开口说道:“若是酝儿出事了,我定会发疯的,可惜,我终究得不到回应......”
她声音阴柔,萧清酝的心跳加快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然而下一刻,女人忽然翻身,将她覆在了身下,又低头,转瞬间就吻住了她。
萧清酝的心在那一刻狂跳起来,猛地睁开眼,惊讶地看着她,眼里泪光闪烁。
月魄便抚摸着她的脸颊,柔柔道:“今晚姐姐想和你更亲密一些,怎么样,陛下让不让?”
让不让?当然是不可能让!
之前一段时间萧清酝能忍着的原因是对方根本没碰过她,可现在,她要为了冬猎,而委身司月魄吗?
她不想,绝不想!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不,就已经被对方狠狠吻住了,唇瓣被一寸寸吮吸起来。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抗拒挣扎,变得软绵不已,而且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吻,竟已经有了要来月事的征兆。
萧清酝整张脸泛红,难堪不已。
她伸手去推对方,贝齿却被撬开,对方湿滑的舌尖瞬间蹿到了她唇中,触碰到了她的舌尖,开始缠着她的舌尖不断搅动起来。
两人滚烫湿软的舌尖每一次搅动触碰都会掀起阵阵酥麻感,唇中津液被搅和在一起,随着唇瓣间的吮吸吞咽到喉中。
月魄扯开了她的腿。
萧清酝却一瞬间浑身发颤,狠狠咬了她一口。
血腥味瞬间在唇中蔓延开来。
月魄早知会如此,松开了她的唇,又将脸埋在她颈项处,有些疯狂地轻笑起来,笑里是苦涩。
她想着,算了,还试探什么呢?等趁着这次坠落山崖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届时她就能离开了。
萧清酝则满脸通红地喘着气,眸子里还有些迷茫。
她听着她的笑,心里在发颤,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却抓不住答案。
“睡吧。”月魄终于停止了,紧紧抱着她,闭上眼,像是真的要睡了。
可这一日,即使浑身温暖,鼻息间是淡淡的香味,萧清酝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接着第二日,她受不了了,也不想忍了,当月魄跑到她榻上时,她剧烈挣扎,朝她怒道:“朕不要你暖,你回去!”
说着说着她又咳嗽起来。
月魄只能强硬地将她压在榻上,紧紧抱着她帮她拍背缓气。
“我说了我不要你!”萧清酝仍旧挣扎着,双眼满是泪光,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入侵着,她在抗拒,不想被曾经背叛过她的人入侵。
然而月魄却格外强硬,死死将她搂着,又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
到最后,萧清酝累了,慢慢睡去。
睡梦中,她双手双脚缠住了她厌恶的人,因为对方的怀抱实在太温暖,她想贴着对方,紧紧地贴着,再也无法抗拒,情不自禁地在对方怀中轻蹭。
而对方,也温柔地亲吻着她,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脸颊,她的唇,到脖颈。
而她,仿佛来了月事,‘葵水’越来越多。
......
第二日醒来,榻上只有她一人,她红着脸揪自己的发,难堪地看着褥子上的脏污,骂自己疯了。
到第三日晚,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绝不理司月魄,非要抓花她的脸不可。
可这一回,对方一整晚都没来。
她的手和脚冷了一夜。
深夜里,她翻来覆去,骂了对方一整夜。
到第四日,所有人即将抵达猎场。
整个猎场的山头白雪皑皑,月魄控制着马儿放慢了步伐,来到温瑰身边,满脸笑意地朝她打招呼:“温大人早啊,今日我们来比一场如何?”
“我一介文人,怎么比得过司大人。”温瑰垂眸朝她恭恭敬敬地道。
月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没曾想一旁的马车忽然被掀开了车窗帘子,露出萧清酝一张愠怒的脸,一双眼恨恨地看着她,像冒着火光一样。
她笑道:“怎么,陛下这是昨夜没睡好?”
“臣昨夜可没叨扰您”她又刻意道:“不知是为何没睡好?”
温瑰悄悄瞥她一眼,嘴角抽了抽。
可不是没睡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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