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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德军倾洒的化学物质,让原本就贫瘠的田地雪上加霜,农民们不得不趁着他们撤离的间隙重新开垦新田,尤其是现在还未下雪的时候,每家能动弹的人全都下了荒地。
牧由找了个不碍事的山坡,一边看一边发呆。
“小姑娘,你也在想事情吗?”
牧由恍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个老伯,应该是刚干完活过来休息的。
“嗯……看你的打扮,你应该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老伯吸了口劣质土烟,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我在想明天吃什么,你在想什么?”
“想过去,想未来,”牧由回答得很实诚,“想想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有钱人真奇怪,总爱想些有的没的。”
“很正常,人在不同的环境中生活,就会去想些不同的事情,你我处境不同,想的自然不会一样,”牧由释然地耸了耸肩,旋即向老伯抛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您脱离了饥寒困苦,过上了幸福自由的生活,您会想做些什么呢?”
“我?”老伯挑了下眉,含着烟的声音略显沙哑,“我想shā • rén。”
牧由瞬间愣住了,茫然中也不知该怎么接话。
“我这大半辈子都是吃自己种的粮食,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种地的生活了,”老伯抽了一支烟递给牧由,“长官,我也想过上强盗的生活,我想喝酒,我想shā • rén。”
“你不怕被抓起来吗?”牧由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只要上头的那帮人都死光了,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远处的农田里有人在喊他,老伯把烟头丢进一边的水坑中,抡起锄头和家人一起劳作起来。
牧由茫然地捏着老伯递来的卷烟,她没有给烟点上火,而是就这样含在嘴里,卷烟里的劣质焦油味冲进口腔,顶得她脑子清醒了不少。
直到这时牧由才实实切切地认识到,自己到底接手了一个怎么样的烂摊子。
整个战区内的矛盾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各个对立面的人都恨不得弄死彼此,而自己则成了这脆弱平衡的维持者,只要稍微走错一步,这里瞬间就会炸成一锅乱粥,彻底沦为人们互戗的地狱。
而这一切其实和自己都没有关系,如果自己没有登上那趟列车,如果自己在防空洞里驳回了光宁的要求,如果……
规避的方法有很多,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肯接受,任何人都没办法把这份责任强加给自己,而这同样是上面不想看到的。
如果只是为了当上这里的统治者,那就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就好,将军会为自己清扫一切障碍,而自己不需要做出任何的牺牲,就能得到一条充满光明的康庄大道。
所以自己千辛万苦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阵强风突然从北面冲过来,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高树,树下小憩的农民躲闪不及,当场就被断树砸得没了生气。
周围的人对此都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他们只是简单确认了下死者的身份,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连死者的家人也只是哭了一小会儿,就回到地里抓紧干活。
牧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站起来跳下山坡,用棍子挑开断掉的树木,将死者的身体拖出来整理好。
是的,自己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改变现状吗?
瓦德军倾洒的化学物质,让原本就贫瘠的田地雪上加霜,农民们不得不趁着他们撤离的间隙重新开垦新田,尤其是现在还未下雪的时候,每家能动弹的人全都下了荒地。
牧由找了个不碍事的山坡,一边看一边发呆。
“小姑娘,你也在想事情吗?”
牧由恍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个老伯,应该是刚干完活过来休息的。
“嗯……看你的打扮,你应该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老伯吸了口劣质土烟,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我在想明天吃什么,你在想什么?”
“想过去,想未来,”牧由回答得很实诚,“想想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有钱人真奇怪,总爱想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