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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十年未见,只一眼,慕容音依旧认出来,眼前的人,就是卫若漓。
慕容音起身,与来人对视,紧紧抿住唇瓣,没有开口。
卫若漓也盯着眼前的妇人,勾唇轻嗤了下,迈进门槛进内殿,笑道:“娘娘,别来无恙。”
不等人开口,卫若漓径直走向旁边的圈椅里,掀袍入座,自顾自地端起案上的茶盏,轻轻嗅了下,并未入口。
淡香入脾,是极上品的大红袍。
一二十年的味道,与她记忆中的,没有分毫的变化。
这凤宣殿,是一国之后的寝宫,原本合该是她母亲的寝殿。
可她母亲,却从未在这里住过一日。
慕容音神色微沉,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人,她知道,卫若漓如今灭了南玥,班师回朝,手里握着大梁的兵权,又有姜幸柏在后,谁也动他不得。
现如今到她这里来,不过是替他的娘出口恶气,兴师问罪。
慕容音神色微敛,看着案桌上的那柄长剑,一时之间并不敢得罪于他,只淡声道:“一别十年,竟不知,太子还挂念着我么?”
听见她的话,卫若漓抬眸,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失笑道:“是啊,十年里,从未忘记过。”
盖上茶盖,瓷盏相碰的瞬间,发出铿一声,给寂静的大殿,增添了一抹肃杀的意味。
卫若漓放下茶盏,不再与她周旋,开门见山问她:“娘娘可要与我争夺新帝之位?”
慕容音猛地一怔,抬眸对上她的视线,一股不寒而栗的冷冽爬至心头。她知道卫若漓如今得胜归来,手里权势尽握,无人敢与她抵抗。
可这天下,终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若想坐得这天下,不得朝臣的支持,同样是无用,除非他想谋逆。
筹谋多年,慕容音怎么肯放弃。
她紧紧握住掌心,如葱玉的指尖掐进肉里,沉声笑道:“太子说笑了,新帝之位,得由朝中肱骨说了算,我此等妇人,怎敢妄言呢?”
卫若漓听见她周旋的话,低下头轻笑,知道她不肯轻易罢休,低声讽笑着呢喃:“这样么。”
沉顿片刻,卫若漓重新开口,对着门外喊道:“将人带进来。”
随后,有侍卫捆着人进来,慕容音一看,来人竟然是询儿!
慕容音看向卫若漓,彻底愤怒,再也顾不得什么,撕破脸厉声斥责:“卫若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若漓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椅圈里,慢条斯理地开口:“多年未见,我要给娘娘一个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