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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力量悬殊依旧很大,但林睨灵活,技巧性很强,躲避的同时总能反击,还有一点就是,她不心软,从不,无论是谁,她下手一样重。
就像小学初中和人打架,别人都会有后顾之忧,不敢下手太重,她不,只要抓住一点机会,她就会往死里打,疯了一样,从不肯吃亏。
小时候有人说陈愿愿和林睨像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家猫一个是野狗。
家猫总爱露出软乎毛绒的肚皮给人摸,也乖巧的惹人爱,而野狗则总是龇牙咧嘴,凶狠地乱咬人,惹人厌。
陈愿愿就是那只家猫,林睨是野狗。
但她们常常抱在一起取暖,不分你我。
那只凶狠的野狗软了毛,锋利的齿被磨平,拥住怀里那只小小的,软软的家猫。
她们俩几乎就是这样长大的。
但在高中时,却发生了一点变化。
家猫偶尔也会亮出利齿,野狗却收敛了爪子,他们俩都像是敛起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为了更好的融入社会。
但此刻,林灼在台下观望着,他隐隐觉得,那只凶狠的野狗,好像开始磨牙修爪了,但好像不是为了狩猎,倒像是……像什么呢?
他没想得起,因为那种感觉太淡,他有点琢磨不透那种感觉。
从前几年开始,林灼就一直觉得他姐身上藏着什么,像是某件事,又像是某种情愫,混乱不清,他也不甚清楚,只是猜想和感觉。
台上的□□拳到肉,出拳速度很快,林睨臂展不算小,哪怕在李铮面前,也不会显得太有差距。
没等林灼再深入感觉,李铮和林睨的拳击已经结束,林睨赢了。
李铮满身汗靠在角落喘着气。
“姐,你怎么了?情绪不对啊?”林灼急于寻找自己不得知的东西,于是凑到林睨身旁去问,嘘寒问暖般地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的,完全忽略了拳击台上的那一大团朝他投来的,有些幽怨的眼神。
饶有闲心的陈焕磊倚在拳击台旁递给了李铮一条毛巾,语气散漫带笑地问:“你没发现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多了吗?”
李铮嘴角扬起的笑,和就要脱口的那句谢谢都戛然而止。
林睨灌了口水,拿着毛巾擦了擦脖颈,脑子里闪过陈愿愿那双小猫般圆润带着泪的眼。
她闭了闭眼,鼻息沉重,“林灼,陈愿愿要是来这里,你给我说一下。”
“好嘞。”他热情地应下,随即才反应过来,那张清秀的脸扭曲了一下,拧得皱巴巴的,“你们俩不会吵架了吧?”
林睨垂着眸,继续擦汗,缄默不语,那种凌厉的,具有冲击感的劲在她身上一瞬间迸发。
林灼心脏顿时像打了个颤,不敢吭声了。
于是,第二天下午,林灼联系到林睨时,已经是他犹豫了半个小时才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