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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定没有办法在心安处降落。
十二月廿三,往淮州的队伍正式起行。官家没有亲自来送,晏缘之也险些来迟,皙仪候在马车里,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没有深想,因为此事涉及的这些人,本身的关系就微妙而敏感。
辰时末刻,在城门口候了小半个时辰的队伍终于等到晏缘之,他费劲地骑着一匹赤红骏马,气喘吁吁赶到。
韩寂匆忙扶他下来,低声询问:“老师,可是生了什么变故?”
晏缘之缓了口气,朝他摇摇手,神色看不出半分破绽——至少韩寂看不出来。
他解释道:“官家留我说了几句话,没什么重要的,放心吧,淮州这个钉子一定要拔。”
说罢,他钻进马车,跟在皙仪的车子后面,沉声吩咐:“起行。”
于是这一桩大案再无转圜余地,哪怕上京出了天大的事情,晏缘之也要做那个继承官家遗志的人,剪除该剪除的杂乱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