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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手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皙仪身体不好,是自幼被打得太多,又在雪地里冻坏了,才落下的病根。每到冬天的时候,她人都很虚弱,时常畏寒,是近年来韩寂花了不少钱精心调养,才慢慢把她的康健养回来。
因而她一病,他总是担心太过。
老大夫轻叹一声:“姑娘体弱,风寒一场,本来就不算什么小事,更何况她有旧疾在身,想来还得好好调养一番,只怕这些日子,府上还得多多关照她。不然,只怕落下沉疴,到时就更难解决了。”
老人家说罢,写给韩寂一副药房,嘱咐他滚水煎服,一日三次。韩寂连声应下。
然后他走进屋内,阿菱朝他轻轻摇摇头,无声道:“姑娘睡了。”
韩寂颔首,脚步愈发放轻,他走到床边小凳上坐下,软烟罗依然垂下来,只有一双伶仃手腕露在外面。
阿菱关上门,天色昏暗,像是风雨之兆。
韩寂两指轻轻握上皙仪手腕,藏进被子里。
皙仪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她额头上放了一块湿凉的巾帕,口唇干渴,头颈剧痛,她想转一转脑袋,却只能感受到额间剧烈的拉扯感,痛到如蚁噬心。
皙仪费力从青色纱帐里伸出手,哑着嗓子喊了声:“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