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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
心中的猜想成真,长公主深深叹息。
她原先以为儿子生过一场病后再也不提唐姑娘,是心思淡了的意思。谁能料到,他的执念竟愈发深了。
连“终生不娶”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你最近三五不时出门,也是去见她?”
谢蕴迟疑了片刻:“是。”
“儿子自病愈之后,便上陈府拜访了陈老先生,借此因由,又与唐姑娘见过了几面。”
好一句“借此因由”。她从前竟不知,蕴儿竟有这样的心眼。
长公主哂然不已。
但她也没多想,只以为两人不过萍水相逢般的见面:“所以,唐姑娘她知不知你的心思?”
谢蕴阖上了眼:“不知。”
他不欲将与阿妩的约定透露于人前,以免她被误会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阿妩不过是垂怜他,仅此而已。
而况,也没说错。
她知晓自己的心思,却总是下意识维护起另一个男子。
这样的知晓,与不知晓又有何区别?
“不知?”
长公主这下子诧异:“你借着各种因由,见了她那么多面,她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不应该啊。
难道是儿子素来清冷惯了,让人感知不到他的情意半分?
她忍不住道:“你既倾慕于唐姑娘,又藏着掖着不让她知晓你的心意,这又是何苦来哉?”
忽地,谢蕴唇角一弯:“娘这是为我出谋划策?”
长公主这才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跟着儿子走了。从意图劝他想开些,到不自觉为他着想了起来。
她有些恼怒,又有几分怔然。
蕴儿的变化,真是大啊。
从小到大,他主动说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难道倾慕一个女子,当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改变?
书房中再度陷入寂静中。
长公主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不曾言语。
未曾察觉,谢蕴的眸光一瞬变了。
她只听见儿子清冷的声音,似有几分决然之意:“倘若……倘若,儿子执意想娶唐姑娘为妻呢?”
可她有了未婚夫。
长公主刚想这样回答,话到了嘴边,却突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