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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动。
谢蕴轻轻颔首:“亦有淮安王府的一份心意。”
他没有说的是,当双亲筹措着府中银钱之时,他也将自己产业中的诸多收益添了进去。
才汇成这样一笔巨款,足以让西北军顿顿有肉,吃喝上年余。
“这,这如何使得!”赵怀威收到银子竟不是喜悦,而是懊丧:“我们没能守好边关,已是对不住。怎可再要王府的银子?”
“赵将军。”谢蕴薄唇微抿,竟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收下罢。这是家父家母年来的心意,你不收,他们定会寝食难安。”
“唉……这,好罢!”
赵怀威想起了许多落下残疾的兵士。这一笔笔银子,皆是他们全家老小的救命钱。
两人又说了一些旁的。眼见着一场谈话到了末尾,谢蕴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这些年朝廷流放戍边之人呢?他们和西北军可在一处?”
赵怀威一瞬紧绷了起来:“在,在的。”
“哦?”谢蕴剑眉一挑,平添三分摄人心魄的凌厉:“他们有什么问题?”
第21章
谢蕴手中的玉箸,骤然摔落在了地上。
赵怀威没有立刻回答。
他先不安地看了一眼洛书,又遥望着军帐之外:“世子,你带来的人都可靠么?有没有皇帝的耳目?”
“洛书跟随了我十二年。”
“至于皇上的人……”谢蕴想起被羁旅苦役折腾掉半条命的娇少爷,难得沉默了一瞬:“他们不足为惧。”
洛书也适时插话:“赵将军您就放心吧,不论您说了什么话,小子以性命作保,绝对传不出帐篷以外的地方。”
“唉,好吧。”赵将军重重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戍边之人原是官府管的,可他们不做人,把戍边犯人磋磨掉了大半条命。加上西北军那时候少人……”
“我就自作主张,将他们抢了过来,编入了西北军。”
谢蕴极讶异一挑眉,明白为何赵将军如此顾忌了。抢夺官府辖下犯人,稍作些文章,便有藐视朝廷的谋反嫌疑。
传出去,西北军会有大麻烦。
“渔阳府衙,不曾告发此事?”他不解地蹙眉。
“他们……被我威胁过,不敢告发。毕竟渔阳府的安危还要看西北军呢。”赵怀威忙道:“世子你千万别误会,那些戍边犯都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在军中也立下不少功劳呢。”
西北军与府衙相生相克,早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若他此刻贸贸然介入,赵将军未必肯服,数年的平衡也说不定要被打破。
实乃不智之举。
谢蕴转念有了成算,面上却八风不动,只道:“西北军之事我不便过问,此番问起戍边之人,不过是为我麾下寻亲罢了。”
“哦?”赵怀威松了口气:“世子想找的人姓甚名谁?若在军中,我定帮您找出来!”
“叶穹其人,将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