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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得阿妩转身就想跳窗逃跑。
战战兢兢地下楼,岂料来的根本不是国公府,而是报喜的的官差:“恭喜陈举子了,顺平十七年恩科会试第六!”
一声郎喝,吸引了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
阿妩浑身僵住了,半晌从荷包中掏出银子:“几位特地走一趟辛苦了……这些钱请几位喝点酒。”
小时候她爹说过,有人来报喜,是要给他们发喜钱的。
官差接过银子掂了掂,笑道:“没想到陈举子竟然如此年轻,哥几个提前祝您金榜题名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大堂中的人立刻闹哄成一团,目光灼灼地看向这位未来的进士来。
众所周知,会试一过,无论殿试成绩如何,都板上钉钉地有进士出身了。
阿妩从人群中穿行而过,还听见有人在议论着:
“嘿,这小进士生得真俊呐——”
“怎么又有会试考,不是三月份才有吗么?”
阿妩连忙回了自己房间。
经历此次之后,她在京中读书人中从名不见经传,变为名声小燥,有不少人想要拜访。其中,一个名为何晓生的来得最勤。
他学问不错,又是同科中试之人,未来的同年。加之又常常来拜访,一来二去的,竟成了阿妩来往最密切之人。
“陈兄。”殿试后的第二日,何晓生又来了。
“今日我自带了酒,可要与陈兄不醉不归才是!”他朗笑道。
阿妩也笑了笑:“何兄的酒量,会醉么?”
只不过,她是决计不能饮酒的。秘密太多的人,不能放任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阿妩这些日子也发现了,自己男装的打扮很难被看出端倪。
但非是因为她伪装的技术高超,而是旁人不会多想——就说她的容貌,何晓生便赞过她“面若好女,是做官的上等样貌”。
但他并不会由此联想到,“陈兄”是个女儿身。
那未免太匪夷所思,也太惊世骇俗了。
所以阿妩更加时时警惕,不敢露出一丝破绽。譬如此刻,何晓生已经灌得自己醉眼朦胧了,她还眼神清明,一粒粒吃着花生米。
何晓生见状便笑:“陈兄好兴致。”
呼吸之间酒气喷吐,瞧着醉了个十成十。
阿妩微不可见地拧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