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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洛书哥我,看似奴仆一个,其实世子早几年前就把身契还给我了,还给我买了田置了宅子。”
“还有你红芍姐姐,弟弟的腿摔断了,也是世子派人请医问药才治好的。你有什么难处,只肖去求他就是,实在不必多此一举去攀高枝。”
“直接去求世子么?”春袖眸中有流光闪过。
二人议论的时候,谢蕴已然起身去了小花厅。
他一身宝蓝松鹤纹杭绸锦衣,腰间缀一条鸦青玉带。头戴玉簪,乌发高束,光风霁月的姿貌恍若仙人,一刹间照亮了小花厅。
半分看不出,夜半隐忍失态的模样。
小花厅中,淮安王与长公主听见脚步声,双双把目光投诸他身上。
“父亲、母亲。”
淮安王自受了伤后就有些孤僻。身为一府之主,王府的下人不见他的时候多,见他的时候少。
可今日,他难得同妻子一齐出现,一见谢蕴就忙不迭问:“蕴儿,昨日皇上召你进宫,究竟所为何事?”
长公主也担忧不已:“是啊,他可有为难你?”
夫妇眼底有相似的青黑,正是一夜忧心之故。昨日听说,皇上因西北军报召儿子进宫,他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西北。
两个词叠在一起,无端给人不好的联想。
双亲的担忧,谢蕴自然留意到了。他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愧疚道:“让父母为儿子担忧,是儿子不孝。”
“快起来!”淮安王是个急性子:“快告诉你老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谢蕴道:“北戎最近又来骚扰边陲,被西北军打回去了。”
“然后呢?”长公主问。
边关余祸常年不断,皇上不可能因为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把人喊进宫。他定然必有后手。
“然后,皇上欲派钦差去西北劳军,令诸大臣上折推举人选。”
谢蕴沉声道:“他看中的人选,应当是儿子。”
皇上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混账!”淮安王闻言,气得一拍桌子:“一肚子坏水的夯货,想离间西北军,也没问老子同意没同意。”
长公主面色也沉了下来:“他的算盘倒是打得响。”